梅沁雨的公寓位於三層,是兩室一廳一衛的戶型,盡管看上去不起眼,但聶空知道這軍管區裏的房子不是價錢能衡量的。他走了進去,同時激活審判之眼,仔細觀察每一個細節。
客廳裏很暗,窗簾拉著,隻漏進來一絲光線,整體裝潢很簡單,除了牆壁上掛著一張關於鹿的風景畫外,幾乎沒有什麼裝飾品,看起來非常單調。
角落沙發上丟著白色被和筆記本電腦,屋裏沒有電視機,靠沙發位置有一台形冰箱,似乎被當成了床頭櫃,上麵有一些雜物。茶幾上淩亂的攤開一些文件,旁邊有拉開的易拉罐啤酒和細長的女士煙盒。
原本該是主臥的房間則被改成了健身房,地上鋪著毛毯,牆壁上掛著三把造型各異的刀,角落裏丟著兩個單手杠鈴,邊上的醫用人體模型密密麻麻寫著穴位和肌肉之類的標記,人肩膀上掛著個白色毛巾,還有一套深色的茶具,擺在麵向刀的古樸風茶幾上。
一個房間是茶和刀,一個房間是酒和煙。
聶空回過神來,率走到茶幾前,拿起上麵的文件翻看。
這些文件大部分都是二特近期的任務策劃案,還有一部分是各行動組執行任務的過程記錄和評估分析,聶空把所有的文件都翻看了一遍,發現這些任務大致有兩個特點。
要麼是最終失敗,要不就是重要性較高。
聶空上次暗殺祁智、出城的任務報告也在其中,上麵用筆勾畫出一些字句。
一張a4紙從文件中劃落地麵,他眼疾手快的將紙抄入手中。
拿起了一看,紙上記錄著一些文字和數字,其中有一些字被描粗放大,如果是外人可能一時半會看不懂,但聶空很快就明白,這些字分別代表著二特局長張征、常務副局岐海、狗哥、張茂楠等二特核心人物,每個人旁邊都有剪短的文字標注。
“她在懷疑人。”聶空輕聲自言自語。
梅沁雨試圖根據這些重要任務和失敗任務中的細節,排查二特高層的內鬼,因為在一個任務的各項環節中,每個人都有由他負責的版塊,確實能看出來一些東西。但是似乎還沒等她查出來東西,整個二特就已經發生了事故。
“可惜已經晚了,現在知道誰是內鬼都不是最重要的,我得知道她們現在在哪!”
聶空又翻了一會兒,把這些文件都收了起來,開始用偵察術探查整個房間,但是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發現。
拿著這些文件離開了房間,他在士兵的帶領下前往軍方情報科。
軍方的情報科,占了要塞辦公樓三百多平米的樓層,正在辦公間裏忙碌的軍方情報人員有十幾個,見聶空走了進來,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
艾屠率先走過來道:“我們正在進行大範圍搜查,你也不要心急,或許他們還沒死。實在不行我們會和祁越方談判,如果人還在他們手上,那我想他們的目的就是交換利益。”
“聶先生,你好。”旁邊一個麵色陰冷卻露出笑容的軍官向聶空伸出手:“我是情報科科長,姓劉,希望我們能就此事達成緊密合作。”
“你好。”聶空也跟他握了下手,很久沒人這麼主動過,他情不自禁的又用了讀魂術。
這個人的身份美什麼問題,但是他有輕度被迫害妄想症,對什麼事都持懷疑態度,他現在想的是聶空的隱藏身份,以及自己會不會在要塞裏鬧事,然後還在思考二特沒了後能不能把自己吸納進軍隊係統,最後才是之前情報員關於這個事件的彙報。
聶空撇過頭去不想再理他,軍隊的情報係統或許設備足夠先進,但規章製度太死板,這裏的情報員把工作當成工作,不像二特的技術人員,是有興趣和責任感在裏麵的。
情報科的人在忙碌,他們在瀏覽監控,聯絡眼線,搜查整個長安市區和網絡上的資訊,聶空也在從梅沁雨的文件和筆記中查詢內鬼身份,但他完全靜不下心來做這事,看他們折騰了五分鍾後,站起身對艾屠道:“我要出去,你們這樣能查到猴年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