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能量光芒全部消散，聶空看著巨碩的幻空獸屍骸遠遠飄走，沉默不語。
“是你剛才幫我擋住了幻空獸的嘴巴？”
靈魂體平靜道：“是的，你很難在對抗咬合力的情況下經曆幻境，事實上它的靈魂咬合力並不是這場考核的關鍵，幻境本身才是。”
“喔？”聶空聞言一愣：“那這也太難了吧？”
靈魂體道：“你應該知道，係統對事物的評價和人類本身不同吧？就像同樣是賜寶石，有的隻值幾百萬，有的卻價值數千萬。”
“這個考核也是，這是一個幻境方麵的考核。係統認為能抵擋青年幻空獸的幻境力量，才算是你這個等級中的翹楚，但是它卻不知道，幻境這種能力在人類中有多偏門。譬如紅煙，她的幻境力量很難應付多個敵人，但是在你們現實世界，她已經是非常有名氣的幻境高手。”
“你居然還知道紅煙？”聶空道。
沉默了片刻，靈魂體道：“我對現實時間很好奇，你是知道的。準備吧，最後一場考驗就要開始了。”
聶空微微一怔，抬頭看去，卻沒發現有幻空獸飛來，隻是好像整個星空都有些變暗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聶空回過頭一看，當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時，頓時張大了嘴，整個人都當機了。
半邊宇宙沒了。
替代了這邊宇宙的，是漫無邊際的黑暗，和宛如星球邊際一般遙遠的上下顎。
他的目力已經無法辨別這隻幻空獸的大，因為他已經身處巨嘴之中，但是從嘴巴外輪廓來分辨，這隻幻空獸恐怕有月球那麼大！
整個宇宙在變暗，原本還能看到星辰的那邊，漸漸被緩緩閉合的黑暗所替代，就像正在合上的眼皮，而自己就是眼球。
仿佛就要和整個世界隔絕，源自黑暗的未知恐懼無法抑止的從心底滋生，在幻空獸能裝下一顆行星的大嘴裏，聶空自身和一粒微塵沒有任何區別。
所幸這次是直接吞進嘴裏，而不需要承受利齒的咬合，要不然聶空估計靈魂體也扛不住。
這頭幻空獸沒有主動發出什麼吼聲，但黑暗中依然隱約可以聽到奇異的聲波，聶空感到腦海中渾濁一團，沒過多久，直接昏迷了過去。
……
一間破敗的屋，昏暗的燭光下，瘦俏的老頭正坐在爐火前盯著藥罐，偶爾探著上身，用木勺在滾燙的藥罐裏攪拌兩下，一條黃毛土狗趴在他腳邊。
老人沉默著，黃狗也在酣睡，屋子裏隻有柴火燃燒的聲音，分外安寧。
突然，黃狗的耳朵一跳，它扭過頭去張望床鋪的方向，老人也詫異的回過頭去，立刻看到了剛從被窩坐起來，迷茫四下打量的青年。
“哎，你別坐起來啊！”老頭連忙起身，三兩步走過去，焦急的扶住青年後背，給他背後墊枕頭：“我給你墊個枕頭，大夫都給你了，三兩內不能活動，你先這麼躺會兒，待會兒還得喝藥！”
“喔。”聶空應了一聲，順從的靠在枕頭上，苦澀道：“爺爺，他楊茂茂太仗勢欺人了，我就是想跟他借那個木老虎瞧瞧，居然直接打我……”
老頭坐在床頭，沉默片刻後歎了口氣，撫摸著守在旁邊黃狗的腦袋道：“空呀，這個……人和人生來不一樣的，他楊家是曾經出過幻師的人家，就算沒落了也是大戶，咱們跟他，這個……尊卑有別……”
和爺爺聊了會兒，被打的下不了床的聶空心情更加鬱悶了，他楊茂茂家不就是出過一個幻師麼，有什麼了不起。等再過半年，他聶空也能接受幻力檢測了，到時候，不準他也能成為一個偉大的幻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