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老叫花子有些猶豫,因為他也能看出來,剛才慶喜送年羹堯離開的時候,顯得和年羹堯挺熟絡的樣子,如果隻是承認自己罵了年羹堯,倒也沒什麼,反正自己罵年羹堯的事情整個這條街上的人都知道,可是如果要是把自己罵年羹堯的原因說了出來,萬一這個店老板真的和年羹堯關係不錯,傳到年羹堯的耳朵裏,那可沒準就給自己帶來殺人之禍了。
“你是不是害怕我會事後告訴年大人?”慶喜看出了老叫花子因為什麼為難,衝著老叫花子的笑了笑:“放心吧,我和年大人也不是很熟,今天人家來我店裏捧場,所以我必須得衝人家客氣,其實我們以前也不認識的。”
“你說的是真的?以前你們真的不認識?”老叫花子遲疑的看了看慶喜,很快他就又用力的搖了搖頭:“你要是以前不認識那個姓年的,那他沒事怎麼會從軍營裏跑到這來給你捧場呢?你的粥鋪今天才開業第一天,就算是我知道你們粥鋪的手藝很好,可是杭州城裏其他的人可不知道啊。”
看來這老叫花子並不是很傻嘛,居然能這麼快就想明白,自己和年羹堯之前肯定認識。可是越是這樣,慶喜對老叫花子的身份以及他和年羹堯之間的恩怨就越覺得興趣大,慶喜想了想,笑著向老叫花子解釋道:“你說的沒錯,我以前和年大人也不能說一點也不認識,以前我們在杭州將軍穆大人的府裏見過幾次麵,但並沒有什麼深交。”
“這樣啊。那你和穆將軍是朋友?”老叫花子不放心的又向慶喜問了一句。
“嗯!我和穆將軍是遠方親戚。”慶喜順著老叫花子的問題答應了一聲。
“不對!你根本就不是穆將軍的遠房親戚!”誰知道,慶喜的話剛一說完,老叫花子就已經瞪大了眼睛,怒氣衝衝的向著慶喜說道:“如果是穆將軍家的遠房親戚,那沒有我不認識的。”
慶喜大吃了一驚,從老叫花子的話裏,慶喜已經聽出了不尋常的地方了:莫非這個老叫花子和杭州將軍穆薩拉齊有什麼關係?
“穆將軍的遠方親戚可多了去了,你還都能認識了?”慶喜心裏雖然暗暗吃驚,不過嘴上卻還故作不屑的反問了一聲。
老叫花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冷笑著向慶喜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慶喜搖了搖頭,笑著問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你能告訴我你是什麼身份嗎?”
“我叫弋克哈朗,鑲藍旗滿洲,以前是杭州將軍穆薩拉齊府上的管家。自從康熙二十八年開始,穆薩拉齊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就是他們家的管家了。你說他們家的遠房親戚我是不是都認識?”老叫花子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他一說出自己的身份,差點沒有把慶喜震一個跟頭。
“什麼?你是穆將軍家的老管家?”慶喜回過神之後,還是不敢相信他聽到的話,要知道,穆薩拉齊可是欽命的杭州將軍,正一品的武官,他家的管家怎麼可能淪落到沿街乞討的下場?
“嗯,我以前的確是他們家的管家,不過現在我隻是一個叫花子。”弋克哈朗輕輕歎了一口氣。
“那你怎麼會因為年羹堯變成這個樣子呢?據我所知,年羹堯和薩大人倆人的關係不錯啊。”
弋克哈朗雙眼緊緊的盯著慶喜看了好半天,才又向慶喜問道:“你和年羹堯到底是什麼關係?你能不能先告訴我。”
慶喜知道,如果他不把自己和年羹堯的關係如實告訴弋克哈朗,那麼他也絕對不會說出他和年羹堯之間的恩怨,於是就把自己原本是太子的門人、又是如何奉了主子的命令,來杭州投奔年羹堯的經過簡單的說了出來,不過慶喜並沒有說他在京城揍了十阿哥的事情,隻是說他惹了點小官司。
“哦,原來你是太子爺的門人啊。”弋克哈朗輕輕點了點頭,又向慶喜問道:“可是你怎麼證明你說的都是實話,沒有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