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你是怎麼和這兩位客官說話的?”就在慶喜被店小二頂撞得啞口無言時,從客棧裏走出了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他先是怒聲訓斥了一番這個叫阿海的店小二,然後才衝著慶喜和杜若兒拱了拱手,陪笑道:“兩位客官,剛才小兒多有得罪,還請兩位客官別放在心上。”
“你是?”慶喜也衝老者點頭笑了笑,從老者的衣著上看,並不像是店裏的夥計或者掌櫃,倒像是一個富家翁。
“老朽複姓上官,單名一個聰。”老者笑嗬嗬的回答了慶喜提出的問題。
老者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後,慶喜倒是沒什麼感覺,可是跟在慶喜身後的杜若兒卻失聲驚呼了起來:“你就是上官聰?!”
上官聰輕輕的點了點頭,笑著回答道:“正式老朽。
“上官聰?他是何方神聖?”慶喜並不知道上官聰的來曆,隻是看到杜若兒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心裏也忍不住對上官聰產生了好奇,他輕輕的拉了一下杜若兒,壓低了聲音向杜若兒問了一句。
“今日有幸見到上官老先生,實在是晚輩們的福氣。”杜若兒並沒有回答慶喜提出的問題,反而笑著衝上官雲鄭重的重新行了一個萬福,笑著說道:“久聞上官老先生是江浙首富,更是一位有著菩薩心腸的大善人,今天一見,我等真是三生有幸。”
怪不得杜若兒的反應那麼大,原來眼前的這個老頭還是一個大人物啊。雖然杜若兒沒有直接回答慶喜的問題,但是她和上官聰之間的對話,還是等於告訴了慶喜,關於上官聰的真實身份。
上官聰輕輕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什麼首富不首富的,不過就是一個生意人罷了。”
“莫非這家客棧也是您的生意?”杜若兒笑著問了一句,其實當她剛剛知道眼前的老者是上官聰的時候,心裏就已經對上官聰出現在這家規模並不大的客棧裏,感到了些許的詫異。
上官聰笑著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這家客棧說算是我的生意,也可以算是我的生意,但實際上,卻又不是我的生意。”
“哦?這就奇怪了,算是又不是?”慶喜插嘴問了一句。
“這家客棧呢,是想當年我還隻是一介書生時,來杭州參加鄉試時,曾經借宿過的一家客棧。也是當年我年輕氣盛,和店老板打了一個賭,說如果我能夠考中功名,那麼這家店他就送我一半,如果我考不上功名,就要替他白幹五年的店小二,也是我運氣不錯,那年鄉試,我還真就考中了貢生,所以店老板就真把一半的客棧送給了我。”
慶喜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啊。”
“那麼剛才那個小二是您的公子?”杜若兒笑著又向上官聰提出了一個問題,她很難想象,上官聰的兒子會在客棧裏跑堂。
“嗯!”上官聰用力的點了點頭,肯定的回答道:“那的確是犬子。”
“令公子怎麼跑到客棧當起了店小二?”慶喜笑著插嘴問道。
“他呀?從小就願意幹一些粗苯的事情,如果讓他去撥弄算盤,他根本也沒有興趣。”上官聰無奈的歎了口氣,苦笑著說道:“如今我也年過五旬,可是膝下隻有這麼一個不成器的兒子,等我百年之後,我怕這份家業遲早也得讓他敗空了。”
聽上官聰這麼一說,慶喜心裏又開始尋思起上官聰的兒子了:這個上官家的大少爺腦子是不是有病啊?放著公子哥不當,偏偏喜歡幹點粗活、累活。
“對了,剛才我在客棧裏好像聽到,二位是說來客棧找人的,對吧?”上官聰發了一聲牢騷後,突然衝著慶喜神秘的笑了笑。
慶喜用力的點了點頭,趕緊回答道:“沒錯,我們來這裏就是來找人的,可是卻不知道這家客棧還有入夜後不許外客來訪的規矩。”
“什麼入夜後不許外客來訪?二位不要聽犬子胡說,他就是成心擋著你們,不想讓你們進到客棧裏麵罷了。”上官聰倒是一點也不護短,笑著就把自己的兒子給出賣了。
“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之前我們和他也素未謀麵過,也沒有哪得罪過他吧?”慶喜苦著臉看了看上官聰,好奇的問道。
上官聰笑著搖了搖頭,回答道:“唉,說出來也不怕二位笑話,我這兒子啊,是因為一個女娃才故意刁難你們的。”
“什麼?!什麼?!”慶喜馬上就已經預感到了,這個上官聰的兒子,很可能就是因為江淑桐或者丁錦玉才為難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