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江淑桐居然已經懷有身孕,慶喜當下就想立刻返回客棧,他決定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把江淑桐接回家裏去親自照顧,不管怎麼說,對於一個懷了孕的女人來說,家裏怎麼也比住在客棧裏方便。
可是杜若兒卻還是拽住了慶喜,沒有讓慶喜再回到客棧裏。杜若兒的做法慶喜開始並不明白原因,所以他有些生氣的等著杜若兒,質問道:“淑桐都已經懷了孩子了,你怎麼還勸我把她留在客棧裏呢?難道你就是害怕因為他懷孕了,跟著我們回家之後,我會因為照顧她而冷落你?”
“你怎麼能這麼想呢?我是那樣的人嗎?”麵對慶喜的誤解,杜若兒也有些生氣了,明明她的初衷是為了慶喜和杜若兒好,可沒想到卻被慶喜誤解了自己。
慶喜低著頭想了想,杜若兒倒真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於是趕緊向杜若兒賠了個不是,笑著向杜若兒問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勸我把淑桐留在客棧呢?現在這個時候,難道我們不應該把她接回家嗎?”
杜若兒用力的點了點頭,肯定的回答道:“的確,她現在真的不應該跟著我們回家。”
“為什麼?”慶喜剛剛平息的火氣又冒了出來,“她可是我名正言順的老婆,難道我把她結婚家住,別人誰還能不幹?”
“你可別忘了,你身邊還有一直狼崽子,時刻惦記著要對付你呢!”杜若兒冷笑了一聲,不屑的問道:“我想,你應該不想讓那隻狼崽子暗中算計淑桐和你未出生的兒子吧?”
慶喜馬上明白了杜若兒為什麼不肯讓他現在就接江淑桐一起回家了。的確,現在他就生活在年羹堯這個時刻都想算計他的狼崽子的屋簷下,慶喜也知道,如果年羹堯真的要折騰他,在沒有合理的幾乎和理由的時候,還真的很有可能暗中算計江淑桐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可是,就算淑桐她們留在客棧裏,隻要年羹堯存心找她們幾個人的麻煩,難道就能多的過去了嗎?”慶喜擔心的看著杜若兒,心焦的問了一句。
杜若兒淡淡的笑了笑,說道:“隻要你平日裏少往客棧裏跑幾趟,相信年羹堯是不會發覺到淑桐她們已經來到杭州的。”
“那怎麼可能?就算我不關心淑桐,她肚子裏可是懷著我的骨肉呢!我怎麼可能不來客棧來看他們呢?”慶喜馬上發出了反對的聲音。
“沒辦法,現在情況特殊,我們必須要隱忍。”杜若兒輕輕的搖了搖頭,走到慶喜身邊,搖了搖慶喜的胳膊說道:“平時我可以經常來客棧看望和照顧淑桐她們,你不會連我都信不過,不放心我來照顧他們吧?”
“這個......”慶喜聽到杜若兒都已經這麼說了,也隻好答應了下來:“那好吧,現在暫時就先這樣辦吧,等以後想出更好的主意後,我們一定要把淑桐他們接回家來住。”
杜若兒點了點頭,又安慰慶喜道:“這個你就放心吧,隻要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很快就應該能夠想出一個解決的好辦法,到時候咱們再來把淑桐他們接回家裏來住。”
也許是上天的庇佑,年羹堯在妓院算計慶喜未果之後,就已經再也沒有機會和時間來算計慶喜了,原因是朝廷遭遇了大災:黃河決口了!
雖說黃河決口,致使千裏澤國,無數小民百姓都遭了災,可是畢竟黃河距離杭州隔著十萬八千裏,本也影響不到杭州這邊的官吏,可是偏偏黃河決口,堂堂大清國的國庫裏,居然隻剩下了幾十萬兩銀子!不要說賑災、搶修已經壞損了的河工了,這點銀子就算是全部拿來災區,每個災民施一碗粥都不夠!沒辦法,當今康熙皇上隻好在眾皇子中選派了兩位阿哥前來兩江之地,向當地的富商們籌集賑災用的銀子。而派來募捐的皇子,一位是有著拚命十三郎之稱的十三阿哥胤祥,另一個就是年羹堯的正主子----四阿哥胤禛。在胤禛和胤祥動身來兩江之前,就已經派人給年羹堯送來了書信,要求年羹堯到揚州欽差大臣行轅候命,協助兩位阿哥一同辦理賑災籌款之事。
“年大人來了。”慶喜還沒起床,杜若兒就走進了臥房,叫醒了慶喜,“他現在客房等著你呢。”
“這家夥怎麼這麼早就跑來了?”慶喜昨天晚上在杜若兒的安排下,喬裝之後到客棧裏探望江淑桐,一直到後半夜才回家,所以他的困意現在還很濃。
“我怎麼知道,不過看他的樣子倒挺急。”杜若兒笑了笑,再次輕輕的推了推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的慶喜,“你還是快點起來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