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兩銀子!慶喜有些懵了,怪不得年羹堯不把這個美差交給他自己的心腹手下做呢,到底還是中了年羹堯的套啊!不過現在也容不得慶喜反悔了,年羹堯交待完慶喜要辦的事情之後,居然隨手把知府官印交給慶喜之後,就連夜吩咐隨從押著李淦離開了池州,根本也不給慶喜任何反悔的機會。年羹堯一離開池州,那些原來池州府的衙役們做總算鬆了一口氣,這幫人一個個其實也都跟人精差不多,他們當然能夠看得出來,年羹堯絕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凶人,而這個被年羹堯留下代任知府的人,脾氣至少要比年羹堯好百倍、千倍。
“大人,您晚上到哪休息?”衙役頭滿臉賠笑的走到慶喜身邊,討好著這位新任的頂頭上司:“咱們這裏,就李大人的臥房最寬敞,也最舒服,要不小的們這就給您收拾一下,您就在那安歇?”
慶喜現在哪有心思睡覺啊,雖然池州府的富戶商賈眾多,可是讓誰往外掏銀子,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慶喜想不出一個好辦法,那麼到時候耽誤了四阿哥的大事,恐怕就算是礙著太子爺的麵子,四阿哥也絕對不會輕饒了自己,甚至如果四阿哥心再狠點,都能要了慶喜的小命!
“睡什麼睡?整天的除了吃飯,就是睡覺,你們難道都是豬轉世不成?”慶喜的臉拉了老長,他狠狠的瞪了衙役頭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現在你帶著你手下的這群懶豬,可著滿池州城的富商大戶家敲門去,就說本老爺請他們吃早茶!要是有一家沒通知到,小心我砍了你們的豬頭下酒!”
衙役頭本想拍拍代任知府的馬屁,結果卻被人家一馬蹄子踹到了腰上,當下心裏是要多鬱悶有多鬱悶:敢情這代任知府的脾氣也不小啊,少通知一家富商大戶就要砍腦袋?池州城這麼大,就算自己和手下的眾衙役一夜不睡覺,也通知不過來啊!
“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慶喜看著衙役頭愣在一旁,心裏的火更大了,他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衙役頭的身後,朝著衙役頭的後腰狠狠的就踹了一腳。
衙役頭領著手下三班衙役跑著離開了知府衙門,慶喜也像鬥敗了的公雞一樣,一下子沒了半點精神,現在身邊連個能陪自己說話的人都沒有了,更別說誰還能幫他出出主意了。
媽的,是誰告訴老子說當官好的?以前老子當混混的時候,自由自在的,比當這個鳥官強了也不知道多少倍!慶喜越想心裏越感覺煩悶,最後幹脆煩悶著----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李淦被抓的消息走漏了,還是慶喜對衙役頭的威脅奏效了,一大早慶喜剛剛睜開眼睛,就看到衙役頭滿臉堆笑的站在書案前。
“老爺,您醒了?”看到慶喜睜開了眼睛,衙役頭趕緊把他那張豬頭湊到慶喜麵前,高帽子一頂接一頂的就給慶喜戴了起來:“像老爺這樣勤勞公事的清官,小的可是打心底裏佩服!能夠在老爺手下當差,真是小的八輩子休來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