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西江月看著一臉焦急的晁放,有些不耐煩。
“仙家快跟我走,您看到就會明白。”晁放說著絲毫不顧禮儀,伸手就要拉西江月的衣袖,被西江月反手躲過。
“你長腦袋不是隻為了顯高,更不是意在拉低全球人類的智商!”西江月語氣高傲且冷淡。
晁放現在來找她無非就是關於龍骨水車的事情,不是已經造好了,就是在製造過程中出現了什麼問題,依照對方此時焦急而非欣喜的表情來判斷,定然是出了問題。西江月自認不是什麼憂國憂民的救世主,既然她連治理水災的方法和改進後的龍骨水車模型都已經交給了晁放,這些事情就應該晁放自己想辦法解決,而不是處處都要她費心勞神。
“可是!那龍骨水車……”晁放的話,應證了西江月的推測。
“沒有可是!”西江月打斷晁放的話,語氣平淡,但話中卻是毫不隱晦的嘲諷,“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有智商的人早就都死光了!”晁放聞言有些不解,隻聽西江月繼續道:“不是被蠢死,就是被累死!”
就算是晁放這般英武豪放的漢子,聽西江月之言,亦不免麵色鬱結,立在原地一時說不出話來,待他壓製住心頭翻湧情緒,發現眼前除了一群追在他身後的侍衛,哪裏還有西江月的影子。
此時,西江月正乘著涵王府馬車,來到鄴城最繁華的一段街道上,透過簾子打量街市兩側林立商鋪和行人。
人群中忽有一衣衫髒亂的乞丐,一路狂奔衝撞了不少行人和路邊貨攤,乞丐身後還遠遠追著一位婦人,口中大喊抓賊。
不少行人聞言想要攔住那乞丐,卻都被他拚命掙脫。
在南梁,各大家族的馬車裝飾和隨從衣著配飾,皆有明顯特征,因此,鄴城內官員和貴族們出行之時,馬車亦是主人身份象征,普通百姓斷然不敢衝撞,但那乞丐慌不擇路,車夫大聲嗬斥亦毫無作用,眼看著就要衝到西江月馬車前。
空中忽有一人影落下,眨眼之間已如猛虎撲食,將那乞丐死死按在地上,他一拳砸在堅硬如鐵的青石板上,耳邊瞬間粉碎的石粒驚得那乞丐全身顫栗,不敢再有半分掙紮。
隻見那擒住乞丐的男子脊背雄壯,大拳如鐵;竟是一路尾隨西江月的晁放。
“光天白日爾等竟敢當街行竊?還險些衝撞了仙家車駕?”晁放怒吼一聲,聲音渾厚如鍾鳴,手腕更是似玄鐵一般幾乎要碾碎乞丐的脖子,“真是膽大包天!”
“手下留情!大人手下留情!”遠處一陣尖利聲音傳來,卻是之前那位追著乞丐大喊抓賊的婦人;她見晁放看過來,立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行上前,口中高喊著,“他是我丈夫,請大人手下留情,切莫傷了他性命。”
最後一句話一出,眾人皆是麵露疑惑,看向那婦人。
晁放更是不解,責問道:“既然你說他是你丈夫,那你剛才為何還要稱他是賊?”
那婦人早已滿麵淚容,卻咬唇搖頭不願回答晁放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