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似毫無察覺,依舊有條不紊的忙著手下擦藥的動作。
“你是不是還沒摸過女孩的手?”西江月滿意的收回手,“就連幫我換個藥,你居然也會臉紅。”
“是。”南潯手下動作一滯,語氣卻一如往日的清冷,“我是從未摸過如此皮糙肉厚的一雙手。”
她皮糙肉厚?
西江月剛想反駁,但轉念之間卻又笑了,“對呀,誰有咱們的涵王殿下細皮嫩……”她緋色唇角噙著壞笑,左手食指卻劃過南潯下巴完美弧線,“一定會有很多富婆惦記……”
西江月話未說完,整個人猛然被南潯壓在身下,嘴唇已被帶著藥香的手給捂住。
在危險麵前,人的神經都會顯得異常敏感。
西江月看著南潯側首傾聽的動作,瞬間變得機警起來,咬牙忍著身上的痛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隻用一雙墨石清泉般的眸子觀察周圍一切,半響,才在他耳邊輕聲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未曾發現什麼。”南潯緩緩起身,好聽的聲音裏夾雜著一絲疑惑,“為何我找不到你說的富婆?”
“你……”西江月的左手已經握成了拳頭,“居然敢耍我!”
不待她揮拳,南潯已經起身,脫下身上水月長袍蓋在西江月身上,“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方便。”
“一會兒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過來,知道嗎?”他溫涼大手請輕輕拍了拍西江月的頭,“你要是偷看,我能聽到。”
“說的好像我多稀罕你一樣,還偷看……”西江月話說到一半,卻又頓住,隻從衣袖中摸出之前的匕首,塞到南潯手中,眉眼含笑,“不過,你要是去找個地方,偷偷從身上割下一塊肉給我吃,我也不反對。”
南潯摸著手中還帶著體溫的匕首,涼薄唇角勾起一抹暖意,冷峻的容顏也似寒冬後的一江春水,融化了冰雪,他將匕首放回西江月軟軟的手掌中,撫著匕首鞘,含笑道:“好。”隻淡淡的一字,卻讓人心中無限慰藉。
望著他堅毅高大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岩洞的黑暗裏,西江月的眸光漸漸蒙了一層淡淡悲涼。
拐角處,南潯將袖中已經失去知覺的蛇丟在一旁,解下覆在雙目上的輕紗,把手中的匕首放在腰間,悄聲消失在黑暗中。
山洞深處傳來一陣輕不可聞的沙沙聲,斷斷續續但速度極快,似一龐然大物在探尋什麼。
西江月聽著山洞深處突然傳來一陣低吼聲,隻覺頭皮一緊,隨著那種壓迫感越來越近,她的頭皮有些發麻。
不過轉念一想,南潯的眼睛雖然暫時看不到,但他的武功還在,自己過去不僅做不了什麼,說不定還會成為他的包袱。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西江月起身去尋找逃生路線,望著麵前飛濺的水花,她本能的緊緊扶著岩壁,打量四周。
按照眼前瀑布的水量和流速來看,山腳下的水潭應該不會太小,至少可以在她跳下去的時候不至於摔死……
山洞深處又傳來一陣噴氣機一般的低吼聲。
半響,西江月看著黝黑的岩洞,又看了看麵前的瀑布,突然轉身走向岩洞,借著手中火把的些許光亮,她眉梢緊蹙的撿起地上一條熟悉的輕紗,緊緊握在手心,不知不覺間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