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得解脫,西江月一巴掌重重摔在南潯臉上,瞬間留下五個指印。
“神經病!”西江月咬牙隱忍,受傷的右手從腰間抽出隨身匕首,左手單手撐地,努力拉大自己和南潯之間的距離。
南潯望著她眼角沁出的霧氣,涼薄的唇勾起冷冷嘲諷戲謔,“看來,月兒還不滿意本王方才的表現……”
“涵王殿下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怎麼處理精蟲上腦這種小事,應該不需要我這個十六歲的女孩來教吧?”西江月看著麵前不知為何突然性情大變的男人,抬到半空的手突然緩緩落下,咬牙轉身離開。
她忍著傷口裂開的痛,腳步蹣跚的回到木棚,反手擦幹眼角霧氣,拿起之前剩下的草藥嚼碎覆在傷口上。
等做完這一切,便靠著木棚睡覺,寬大袖袍下緊握的匕首在月光下閃著冷冽寒光。
篝火旁身著白色中衣的男人,雖目不轉睛的看著麵前跳動的火苗,但整顆心卻都隨著那輕輕淺淺的腳步遠去。
手中鵝蛋大小的石頭一塊接一塊的被碾做塵埃,隨風而逝。
“精蟲上腦?”涼薄的唇勾起一抹自嘲,冷峻容顏勝了天邊霽月。
西江月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到有腳步聲靠近,手中匕首猛然送出之時,隻覺手腕倏緊,耳後一熱,整個人陷入了沉睡之中。
南潯撿起掉落的匕首,手腕處鮮紅血液順著指尖滑落,身邊侍衛見狀,剛要替他去扶西江月,卻被他白紗遮蓋下的橫眉側目嚇了回去。
用手中水月色披風把懷裏的女子裹得嚴嚴實實,南潯起身將她抱進了一輛馬車內,周圍人皆看的目瞪口呆。如煙端來清水想要替西江月清洗傷口,也被南潯伸手接下,“你去查一個人。”支走如煙之後,南潯伸手扯下麵上輕紗,隨手按下一處機關,馬車四壁瞬間落下四道鋼板。
夜明珠熒光潺潺如水。
南潯用浸了水的帕子一點點的為西江月擦拭身上傷口,每一處都擦得格外小心,待為她上完了傷藥,他修長指尖拂過她微腫的側臉,劃過緋色唇角,落在那一片片吻痕之上。
連他自己都不知昨晚為何會做出那種隻有毛頭小子才會做出的傻事來。
望著懷中熟睡的女子,容顏並非絕世,卻偏偏讓他時刻牽腸掛肚,錯失分寸。
良久,南潯一雙深邃紫眸盯著麵前一盒朱紅,最終還是在她皓腕上種下一顆紅豆。
玲瓏色子安紅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你究竟,知否……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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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西江月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隻能感覺自己是處在一個動蕩的封閉空間裏,她不禁眉梢緊皺,左手在身上翻找起來。
“是不是在找它?”黑暗中,伴隨著一道清寒嗓音的響起,一顆發著瑩瑩白光的夜明珠瞬間照亮了整個空間。
南潯正拿著手中匕首低頭把玩,冷峻麵容一如往日的完美。
西江月瞥了一眼麵前容貌絕美的男人,見他已經換上幹淨衣物,自己身上的傷口也都被清理過,便靠在車壁上,雙眸微合,道:“匕首送你了,下次在精蟲上腦的時候,也許你能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