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受傷替子所躺的床榻之下,傳來輕微的沙沙聲,半響,一個腦袋從地底探了出來,“主子,地道已經挖通了!”

“從現在開始,實行A計劃!”西江月眸子生輝,勾唇一笑,打了一個響指。

南潯看著床上全身是傷麵色慘白的替子,伸手封了他身上幾處穴位。

地道中人又走出一個人,將替子拉入地道,而後掩蓋洞口的痕跡。

之前一個從地道中出來的男子,解下身上褐色兜頭披風,露出一張與西江月一般無二的麵容。

“你還記得我之前教你的方法嗎?”不待對方回答,西江月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手已經不聽使喚,“這張臉,真好看!”

南潯狹長的眉眼望著西江月手落在替子肩膀的位置,本就深邃的眸光冷了幾分。

西江月伸手沾了些許清水,拍在替子臉上,那替子的耳唇瞬間微紅,幸好臉上有麵具擋著,看不出變化。

坐在一旁的南潯,一雙深邃的眉眼望著西江月指尖接觸的肌膚,凝眉抿唇。

許是南潯目光的威懾力太強,看的那替子有些心慌氣短。

“別動!”西江月一手捏住替子的下巴,另一手中的粉餅已經撲到他臉上的麵具之上。

南潯手下傳來輕不可聞的碎裂聲。

感覺到身後的灼灼目光,還有麵前替子一直雙目緊閉,連呼吸都變得逐漸微弱,西江月白皙指尖劃過和自己麵容一樣的臉頰,笑道:“好俊俏的一張臉,我怎麼越看越喜……”

“主子!”西江月話未說完,那替子猛然跪在地上,朝南潯的方向低聲道:“主子……屬下可否出去?”

替子連聲音都模仿的,與西江月有七八分相似。

南潯揮手,那替子如釋重負,立刻邁步出了營帳。

雖然病態妝容已經畫好,但西江月看著一張頂著自己樣子的人居然像別人下跪,不覺心生不悅。

西江月剛轉過身,還不待她發作,就被南潯一把抓住雙手,用錦帕一遍遍不斷擦拭。

看著他那極其認真的動作,以及一張普通麵容下的深邃眉眼,西江月緋色唇角微動。

營帳外突然響起的驚呼聲,讓西江月轉頭伸手掀開一處簾子,望向不遠處高高聳立的高台。

高台之上的西江月,正扯開袖袍中的一處幾乎露骨的傷痕給眾人看,口中不知說了些什麼,隻見他將右手放在傷處,隨著手掌的慢慢移動,那原本猙獰的傷口……竟現實不見!

等手掌完全挪開,手臂上竟連一道傷口也沒留下!

營帳中的本尊,將高台下士兵們震驚而又敬畏的表情盡收眼底,就連半知情的晁放,嘴巴張的也能放下三個雞蛋。

西江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根本不在意高台上的替子會怎麼解釋自己是怎麼受傷的,她隻看這些智商堪憂的人,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而不自知的神情。

“真羨慕這些傻子!”西江月回眸望向南潯,“這麼容易就能被騙!”

有些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兩位先生……”晁放邁步前來,剛一進入營帳就發現兩個男人正執手相望,不覺間有些尷尬,“咳咳咳……”

“將軍何事?”南潯再次開口時,聲音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