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齊榮聞言,瞬間麵如豬肝,“西江月!你欺人太甚!”宋齊榮是武官,說話做事本就直來直往,方才被西江月如此羞辱哪裏還能忍得住,“西江月!你有本事跟老子打一架,隻會像娘們一樣動嘴皮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夠了!”姬召拍案而起,看了眼兩人拂袖而去。
西江月坐著馬車,還未回到涵王府,碧竹便迎了上來,“先生!先生!不好了!”
“怎麼了?”西江月掀起簾子,看著麵前雙手撐膝大口喘氣的碧竹。
“是……唐……唐公子!出事了!”
“唐駿?”西江月一把握住碧竹的手,“他到底出什麼事了?”
“唐公子!驚……驚了禦駕!已……經……被禦林軍壓入了天牢。”
“進宮……不!先回府!”一路上,西江月從碧竹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今日一早,西江月剛出府陪聖駕圍獵,便有人宮中的太監到府中傳話,說國師西江月在皇上麵前力薦唐駿,皇上要招唐駿到圍場麵聖。
這些日子以來,西江月和唐駿的關係本就比對其他人都要好,若說她會在皇上麵前推薦唐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再加上來府中傳口諭的又是皇宮裏的太監,府上的人更加不會懷疑其中有詐。
可是,當唐駿跟著傳旨的小太監來到圍場的時候,正巧遇到回宮的車駕,連他自己也不知怎的就驚了聖駕,與此同時,那個傳旨的小太監也不知所蹤。
唐俊百口莫辯,最後被皇帝以刺客的罪名下令壓入天牢。
西江月回到涵王府,直奔南潯所在的院落,這才發現南潯人不在府中。
由於南潯這次回來本就是個秘密,西江月也沒有再找,隻命人備車入宮。
進了皇宮後,西江月直奔朝陽殿。
劉叢才站在殿門外,手中拂塵輕輕一揮,看著西江月滿臉堆笑道:“國師大人,禦醫正在殿內為皇上診脈,還請國師大人在殿外等……”
劉叢才話未說完,就被西江月一個眼神止住,她開口道:“皇上,臣西江月有急事求見。”
“國師大人找朕有何事呀!”殿內傳來少年的聲音。
西江月走進大殿之時,正看到到姬召躺在軟榻上,身旁一個禦醫正在為他診脈。
“皇上,我的朋友無意間衝撞了聖駕,可他並非刺客,還請皇上開恩赦免。”
“你的朋友?”
西江月見姬召一臉的茫然,便出言提醒道,“就是今日無意間衝撞了聖駕,被打入天牢的那個人。”
“哦,原理是他呀!”姬召揮袖遣退禦醫,扶額長歎了一口氣,“若他是國師你的朋友,朕本該網開一麵,但他不僅衝撞了朕的車駕,還傷了負責建造祭台的柳大人,眼下祭祀之事在即,就算朕不追究此事,麵滿朝文武也不會願意。”
建造祭台的柳大人?
西江月眼眸微轉,回想著今日所發生的事情,越想越覺得蹊蹺,“那皇上準備如何處置唐駿?”
“既然國師大人前來求情,朕也不好罰的太重,但那建造祭台的柳大人……”
姬召竟然關心起了國家大事!
西江月聞言突然笑了起來,“皇上,這如意算盤到底是哪位大臣想出來的?”
若說西江月之前還不知道陷害唐駿的人是誰,但看著麵前話鋒突便的少年話,她瞬間明白過來。
西江月看著唇紅齒白的姬召,很隨意的坐在蒲團上,伸手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我現在突然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值得皇帝和滿朝文武聯合起來,來給我西江月一個人演這麼一場戲。”
還是演技極其拙劣的戲!
“國師說什麼呢?朕怎麼一句都聽不……”姬召還想裝傻,但他看著西江月雙眸中的陰寒,編不下去了。
西江月勾唇一笑,從袖中扯出一塊錦帕,她空無一物的左手指尖滑過錦帕的,在他手指滑動過的地方,白色錦帕上瞬間出現一道血色痕跡。
姬召見狀立刻改口,“此事,與朕無關!與朕無關!”
“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說來聽聽。”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想要算計她西江月。
雖然之前姬召在雨神廟中已經見過帛書上無筆自書的血字,但此刻,他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血跡,激動的同時依舊心驚膽戰,“是是是!是相司景戎!”
“景戎?”西江月突然想到了自己前幾天故意用開水燙傷景允彭的事情,不覺間勾唇冷笑,“果然是一隻老狐狸!原來是在這裏等著我呢!”
“那他讓你給我設了這個局,到底又是為了什麼呢!”
“其實……其實景戎並無惡意,他隻是想請國師大人你建造祭台罷了!”
“你們設了這麼大一個局,難道就是為了這個?”看著麵前一點都藏不住事兒的小皇帝,西江月又摸了摸手中的錦帕,威脅道:“皇上,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