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為何對她的玉鐲如此看重?說是‘借來一觀’,可端王的眼神如此熱切,便由不得她不懷疑。聽聞端王言下之意這玉鐲疑似是他的故人之物,端王的故人?又會是何人?與她之間難道有什麼關聯嗎?
安心心念電轉之間,猶豫著將玉鐲遞出,眨眼便落入了端王手中。
端王段天晟拿在手中看的無比仔細,反反複複,上上下下,反過來倒過去,看了無數遍,才老淚縱橫道:“是它!是它!真的是她……”
在場三人誰也聽不明白端王口中的“它”說的是這玉鐲,還是“她”……玉鐲的前主人,端王的那位故人。
三人麵麵相覷之際,端王命人從府裏取來了一盒子的珠玉寶石,擺放在安心麵前,數道:“這玉鐲的確是本王故人之物,隻可惜佳人已逝,本王意欲用這些珠寶首飾與你換這隻玉鐲,你可願意?”
啊?之前不是說好的“絕無覬覦之心”嗎?你堂堂一個南詔端王,怎麼說變卦就變卦?如此反複無常,豈非是小人行徑?
金耀祖立時色變,金老板來不及阻止,他已快步上前一把奪過端王手中的那隻翡翠玉鐲,轉而戴在了安心那隻還塗抹著豬油的手腕上,順勢還抬袖擦了一把,預防端王再次強取豪奪。這才回身憤憤不平地瞪向端王:“王爺!我們不換!”
心兒抬眸,眼神亮晶晶地朝金耀祖望來。
金老板臉色驟變,慌忙跪倒在地請罪:“王爺恕罪!犬子無狀,請王爺恕罪……”
金耀祖傲然而立,義正言辭道:“爹!你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們父子二人可敬天地,可跪君王,可跪金家列祖列宗,但是像這種言而無信、欺壓普通百姓、意圖巧取豪奪霸占他人財物的王爺,跪他做什麼?”
金老板愣了,端王也愣了。
這小子真真是初生牛犢不畏虎!牛脾氣一上來,別說他老爹了,就連堂堂南詔端王也敢指著鼻子罵,當真是少年英雄,意氣風發,膽識過人啊!
安心膽小,暗中扯了扯金耀祖的衣角。
金耀祖垂眸給了她一個“放心,我會保護你”的安慰眼神,便當堂與端王對峙起來,一臉毫不屈服的堅決態度。
半晌,沉默。
端王倏地大笑起來:“好小子!倒有幾分我南詔兒郎的膽識!也罷也罷!看在你這般維護那小姑娘的份上,本王不再提這茬兒便是。嗯,這翡翠麻花玉鐲既然戴在這位小姑娘的手上,本王倒想問問,此物從何而來?何人所有?為何會在她手腕上?”
“這本就是心兒的隨身之物!”金耀祖一句話衝口而出。
端王卻怒目而視,喝道:“大膽!此物乃是十五年前,本王送給大梁夜大將軍與安丞相之女大婚的賀禮,如何會是這小姑娘所有?膽敢欺瞞本王,真當本王不敢殺你們嗎?”
大梁?
夜大將軍與安丞相之女?
大婚的賀禮?
這些字眼別說金家父子當場懵逼,就連安心也是瞬間怔愣,好似有什麼即將呼之欲出,卻隔著層層迷霧怎麼也解不開。
她的真實身份,難道和大梁將軍府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