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之外,柔然和大梁正打得如火如荼。金陵城中,他卻整日帶著她出遊,晨起出發夜深才歸。隻為了避開在城中瘋狂尋人的金耀祖。
那時候的他,少年英雄,平日裏總喜歡腰間佩劍,在金陵城附近帶著男裝的她四處遊玩。
金陵城外有一處茶肆,無數誇誇其談的文人誌士時常彙聚在此地,從五國間詭譎的風雲,說到某某權貴私養的小妾藏了多少金銀細軟,說得那叫一個繪聲繪色滔滔不絕。往日裏,軒轅昊也常來此地,也帶著安心來過兩次,可這裏人多眼雜他並不喜她和一幫男子混雜其中。
隻是,安心突然對此地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便央求他帶她前來。他自然有求必應,可真的來了,他又有些後悔不該帶她來。
“你們知道嗎?聽說大梁打了敗仗,如今被柔然大軍步步緊逼,已接連丟了蘭州、朔州兩座城池。”
“這兩座城池原本就是屬於柔然,柔然大軍也不過是奪回自己的領土罷了,這有什麼稀奇的?”
“沒什麼稀奇的?你也不想一想,號稱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夜家軍,二十年來何曾有過敗績?可這一次在麵對柔然大軍時,除了數月前夜襲那一次,竟然不戰而退,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是啊,按說夜家軍精兵強將不該敗給柔然大軍才對,難道是故布疑陣,意圖一網打盡?”
“我是苦思不得其解。誰知道?真相隻怕得去問大梁那位夜大將軍。可是柔然十萬大軍壓境而來,一舉奪下兩座城池,大敗大梁的夜家軍,這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夜家軍又打回去了嗎?”
“不知道啊!據我猜測能守得住就不錯,駐紮在兩國邊界的夜家軍畢竟隻有五萬人馬,柔然大軍整整是大梁守軍的兩倍,這場仗,隻怕要輸了。”
“唉,若是連大梁都不是柔然的敵手,那我們南詔豈不危矣?”
“你這人!說什麼呢?難道我南詔將士就會怕了區區柔然不成?少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你凶什麼凶?敢不敢打賭?我就說大梁打不過柔然!喏!一百兩!若是柔然敗了,你盡管拿去養小妾就是。”
“滾!你才養小妾!賭就賭!誰怕誰?”
“算我一份!柔然必勝!”
“還有我,我押大梁,大梁必勝!”
茶肆內,你一言我一語熱火朝天,更是因為這一場賭局,吵吵嚷嚷間爭的臉紅耳赤。
男裝的安心,麵容十分清秀,清秀地近乎嫵媚了,隻是一開口,那嫵媚和清秀都令人忍俊不禁:“這位溫文爾雅風度翩翩令人見之忘俗的……公子?”
軒轅昊挑眉:“何事?”
“呃……能借我點銀子作為賭資嗎?”安心麵有窘色,紅紅的,好似塗了一層胭脂。
“理由?”軒轅昊淩厲的目光望來。
“那個……”安心倏地喊道:“我覺得大梁必勝!”
“哦?”軒轅昊雙手一攤:“可惜,我沒有銀子借給你。就算有,若是借給你,又怎知你會不會還我?”
安心滿臉失望,靠過來,咬牙切齒道:“你堂堂皇子,還在乎這點銀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