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山怒喝：“哪來的敵軍？”
那士兵道：“是是是是……是大梁的一支騎兵。”
“大梁？”胡海山一把將人拎起，“大梁不久前才將九皇子送入金陵為質，與我南詔暫時止戈休戰，達成了聯盟。你胡說八道什麼？大梁如今自顧不暇，同時迎戰柔然和黨項，哪有多餘兵力來攻打我這小小益州？”
“真真真……真的是……”
“且隨本將軍去一探究竟。”
胡海山當即換了一身鎧甲，趕去城牆上。結果一看，牆下還真有一隊銀甲紅袍的騎兵。再一看……我的媽呀！為首一人居然是那位算無遺策的大梁靖王。
“靖、靖、靖王……”胡海山當即兩腿發軟，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麵色賠笑問道：“不知靖王爺……那個……大駕光臨，有有有……有何貴幹？”
靖王抬頭望來，紫衣白馬，清貴無雙中透著一股威風凜凜之氣，他隻淡淡回了句：“本王有事趕往金陵，隻是借道。”
借道？
在這個節骨眼，他來借道？去的還是金陵？胡海山能成為鎮守益州的主將，即便膽子小了點，可腦子裏也並非全是漿糊，瞬間便將利弊分析出了結果。
“敢問王爺，前往金陵可有要事？若是王爺一人前來借道，下官自然沒有話說，當即放行，可是如今……王爺也該知曉黨項對我南詔開戰，即便大梁與南詔早已結盟，王爺帶著這麼多人意欲借道，這這這……這不是為難下官嗎？”
“為難？”
靖王微微一笑，偏頭朝左側一人遞了個眼色。身後數百騎兵，立時張弓搭箭，隻是眨眼功夫，便有數百箭矢朝城牆上激射而去。
一支箭，擦著胡海山的左耳，以雷力之勢，一掠而過，直直釘死在城牆上。胡海山大驚失色，一回頭，隻見那隻差點要了他這條小命的箭矢，尾羽正上下顫著。
靖王笑言：“胡將軍可要出城來，與我大梁這支不中用的騎兵一較高下？想必下次本王的手下便不會，再射偏了吧。”
城牆上，胡海山嚇破了膽子。
城牆下，靖王身後那人滿臉躍躍欲試，射偏？若是王爺有令，他豈會故意射偏？
靖王帶的這支騎兵放聲大笑，胡海山身邊的南詔士兵們個個如臨大敵，四周一片哀嚎聲。剛才那一波箭矢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令城牆上的守軍防不勝防，不少士兵被射中受了傷，有的直接被射殺。
射偏？
胡海山真想當場破口大罵：你他娘的，這分明是個個箭法如神！可這話，他真不敢當著靖王的麵罵出口。隻敢縮在城牆底下，畏首畏尾地頻頻朝城牆下觀望。
出城去？一較高下？
別開玩笑了！別說他胡海山有沒有那個膽子，就算他有，麵對靖王麾下的精兵強將，他哪敢當真蠢到出城應戰？再說了，靖王遲遲不見有下一步的舉動，難道真的隻是借道並非攻城？也是啊！不然他豈會隻帶了這一隻幾百人的騎兵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