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忽的大步走來逼問:“你說!此物你是如何從心兒手中搶去的?還來!”
端王嘴角狂抽:“搶?還?靖王你有沒有搞錯?這原本就是本王之物,此刻乃是物歸原主!”
“哼!心兒生母的遺物,要說物歸原主,那這玉鐲的主人也該是我家心兒才對。”靖王冷笑:“段王爺,你好歹也是一方諸侯,送出去的禮物竟好意思和一個晚輩爭搶?難怪心兒手腕至手背有一片血肉模糊,竟是你硬搶的不成?”
“靖王!你休要胡說!”端王拍桌而起,反駁:“這玉鐲是……是那徐有德生生從心兒手腕上強拽下來的,與本王何幹?本王不過是今日回府後才得知此事,當即便跑去府衙,將那廝好一頓毒打,才將這玉鐲取回。你你……你堂堂靖王,怎地是非不分黑白不明?”
靖王笑:“如此說來,倒是冤枉了段王爺。”雙目一寒,又道:“玉鐲還來!”
端王氣得吹胡子瞪眼,與靖王正在對峙,卻聽他轉身吩咐道:“吳駿!去一趟府衙,帶那府尹的人頭來見本王。”
“是!”
“別別別……”端王嚇了一跳,忙道:“還你!玉鐲還你還不成嗎?徐有德那廝本王已經教訓過一番了,如今隻怕他連床都下不了。我南詔的官員還是本王處置比較妥當,靖王莫不是真想因這麼點小事,就此挑起兩國之戰嗎?”
靖王拿回了玉鐲,卻道:“小事?心兒滿身傷痕,手背上更是血肉模糊,段王爺竟然說這是小事?哪裏小了?無辜將心兒打入大牢,屈打成招,覬覦心兒之物,還硬生生奪取!本王若不殺他如何對得起無辜蒙冤的心兒?如何對得起安相泉下有知的女兒?又如何對得起為我大梁浴血沙場的夜大將軍?段王爺還認定這隻是一件小事嗎?”
端王登時口幹舌燥,啞口無言。但他還是死死拉住吳駿,不放他離去。若真讓靖王派人殺了徐有德,那後果真是不敢設想。
“靖王……唉……你別急呀!來來坐坐坐,先聽我說,那徐有德不過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怎配髒了靖王的手?別氣別氣!我已經替你教訓過他了,狠狠教訓了他,量他以後也不敢再如此目無法紀冤打成招。靖王放心,回頭我就進宮麵見皇兄,撤了他的官職將他發配充軍。如此,可好?”
靖王這才消了火,畢竟這裏是南詔境內,怎麼也得給端王幾分薄麵,沒看這老家夥在他麵前低聲細語一副求他息事寧人的態度嗎?
“讓本王放過他也行,拿他一條手臂來償!”
“呃……”端王錯愕,隨即一狠心:“好!我答應你!不過這事由我出麵就行,你就別派人去了。如今黨項大軍不打大梁反過來攻打我們南詔,我正頭疼著呢!說實話,我真不想再和大梁開戰。老嘍!終究是老嘍。”
聽到端王這位南詔一代名將也如此長籲短歎,在他麵前一副英雄遲暮的無奈和感慨,靖王不由也沉默了。
端王,的確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