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前臨時換將,乃是兵家大忌。
拓跋烈不耐煩道:“廢話少說,你用言語激我前來,莫非想單獨挑戰本將軍不成?”
韓一飛笑吟吟道:“本人今日隻為下戰書!”
“下什麼戰書?夜衝霄人呢?讓他出來!直接開戰就是。”拓跋烈真是個急性子,人如其名。
“我大梁乃是禮儀之邦,豈能如爾等蠻夷一般,說打就打?自然是要先禮後兵。這點道理,拓跋將軍不會不懂吧?”韓一飛的眼中,三分調侃三分嘲諷。
偏巧這番話正戳中拓跋烈的軟肋,發作也不是,不發作也不是,當場氣得臉色鐵青。轉瞬,兩眼一轉卻忽然道:“哼!這定是夜衝霄的計謀,故意讓你當著我的麵說出這番話來激我是不是?本將才不會上當。”
韓一飛眼皮子微不可見地抖了下,大將軍真是料事如神,此人果然起了疑心。他卻揚聲大笑道:“哈哈哈……莫非……拓跋將軍不敢應戰?”
“胡說八道!誰不敢應戰?”拓跋烈登時怒了。
韓一飛道:“既然如此,請接下我手中戰書!三日後,我大梁與你們黨項,便在這雍州城外一決勝負。”
隻見他手中那封戰書,急射而出,竟好似一塊鐵板般衝著拓跋烈迎麵射來,這力道、這內力、這腕力,當真令人驚歎。拓跋烈偏頭躲避,迅速抬手一抓。
抓是抓住了,卻同時也被這股淩厲而來的餘力,震得整隻手都在輕微顫.抖著。
“戰書已送到!告辭!”
韓一飛哈哈大笑著轉身跨馬而去,身後是驚駭莫名的拓跋烈,盯著他的背影直至他淹沒在大梁的陣隊中,才急急忙忙將那封戰書換到左手中,忙不迭地甩了甩被震得發麻的右手。
“好大的力氣!”
拓跋烈讚了一句,可他並不知韓一飛這一手並非是天生神力,而是自幼曾受一位高人指點學了些道家的內功心法,今日這一手施展的卻是真正的內功。隻不過韓一飛修為尚淺,若是那位高人施展的話,怕是當場就要震斷拓跋烈這隻手。
韓一飛露這一手嘛,卻是足以震懾對方。這也正是夜衝霄高明之處。
拓跋烈此人心高氣盛,又求勝心切,多疑之下未必肯中計接下這封戰書,可是韓一飛巧言相激,必定會引此人入甕。最後再露一手,震懾一下,令多疑的拓跋烈不敢輕易追上來直接開戰。
這一封所謂的“先禮後兵”的戰書,的確是夜衝霄授意韓一飛的計策。且不說拓跋烈果真中了計,隻說如此一來,夜衝霄便多了從襄陽趕回雍州的時間,屆時再與拓跋烈一戰,三日可說是十分寬裕了。
此計策正是夜衝霄的緩兵之計!
幸好襄陽到雍州,有些距離,那邊最新的戰況傳到雍州時,夜衝霄等人早已趕回。
拓跋烈得知戰馬被搶之事,已是兩日後的事情,氣得咬牙切齒不說真恨不得立刻就殺出去,一刀宰了夜衝霄。但戰書已接,且明日便是約戰的時間,縱然再生氣拓跋烈也隻得將這口氣強行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