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背著安心一路南下,後麵隱隱聽到馬蹄聲,疑似有追兵趕來。他們兄妹二人不敢停下來,唯恐就此落在敵人手中。李安左臂受傷,隻能右臂托著昏睡的安心,一路狂奔。
“哥哥,換我背著小姐吧!”
“不用。”
“哥哥,可是你的手臂在流血。”
“沒事。”
荷歡數次開口,均被李安三言兩語擋回。荷歡看著李安的眼神,既心疼又無奈,哥哥這樣癡情,到底是對是錯?他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可他難道忘了他是李家唯一的男丁嗎?
“哥哥……”
“別說了,快跑!他們追上來了。”
“不!哥哥你帶著小姐先走,我來斷後。”
“胡鬧!”
李安跑出去很遠,發現荷歡沒有追上來,急忙又折回來,他一隻手托著安心,左臂又受了傷,根本沒有多餘的手來拉他的親妹子荷歡。一氣之下,抬腳就衝著荷歡的後臀踢了一腳。
“走!”
荷歡委屈地瞬間落了淚,不敢置信地盯著他的親生哥哥,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粗魯地踢她的……她的……屁屁,一時又羞又氣,倔脾氣也上來了,倏地退了安心的後背一把,將李安退出去很遠。
“你們先走!”
李安踉蹌了兩下,堪堪站穩,回頭望去剛要發火,卻見後邊黨項的一隊士兵已經追了過來。他心急如焚,既不能帶著安心獨自逃生,又不能留下荷歡一人麵對黨項士兵。
一咬牙,他背著安心又折了回來。
荷歡大急:“哥哥,你快走啊!”
“我不會丟下你!”李安說話間,矮身將安心放下,順手將她推給了荷歡,叮囑道:“保護好她!”說著,他從腰間拔出佩刀便迎著那支黨項士兵的隊伍衝了過去。
荷歡攬著昏睡的安心,躲在了一棵大樹後麵,頻頻觀望。安心總說荷歡心寬,她才是真正的心寬,這都什麼情況了她還能睡得嘴角直淌口水。
“他們在那!快!抓起來!”
“別靠近!有瘟疫。”
“直接射殺吧!”
幾個士兵嘰裏咕嚕商談一番,荷歡便見一支支箭矢衝著她這邊而來,嚇得她慌忙拉著安心躲在樹幹後。黨項士兵們不敢靠近,卻跨馬圍著她們頻繁射箭。荷歡帶著昏睡的安心行動多有不便,閃躲間為了不讓安心受傷,她硬生生擋在安心身體前麵挨了兩箭。
一箭在後背,一箭在左腿。
好嘛,這下行動更加不便,眼見荷歡中箭倒在地上,那些黨項士兵們也不靠近箭矢也停了,似乎在等待隊長的命令,隻將二人團團圍困在其中,不讓他們逃走。
李安那邊,一人麵對七八十人,自然是不敵。可是對方明顯害怕他身上有瘟疫,也是采取圍困射殺的方法,並不衝上來與他單打獨鬥。這恰恰給了李安緩衝的時機。
對方不敢衝過來,不代表他不敢衝過去!
李安數千人的敵營都闖了,難道還會怕這麼一支不足百人的小隊嗎?隻見他在密集的箭矢中足尖點地,猛地一發力,人便騰空而起直衝雲霄,卻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度,以難以想象的角度抓住一支飛來的箭矢,反手插.進了一名士兵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