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境內的晉州,大抵也就是後世的山西境內。五日後,商船果然如靖王預料的那般,抵達了雁門關外。
天下九塞,雁門為首。
雁門關是長城上的重要關隘,以“險”著稱,東連瀚海,西至黃河邊,被譽為“柔然第一關”。西門外有關帝廟,東門外有靖邊祠,兩門之間用石砌長城相連,並建造了敵樓、烽火台等,形成一組完整的防禦體係。
巍巍長城,綿延數十裏,乃大梁的國門。
雁門關內的代縣,便是靖王與赤焰軍約定的會合地點。靖王的身份,深入柔然境內,自然要帶著一群護衛以確保自身安全,何況隨行的還有絲毫不動武功的安心在內。
商船繼續北上,靖王卻帶著安心在代縣停留了半日。這邊,靖王帶著安心在雁門關遊山玩水,那邊,赤焰軍的隊伍便已抵達了雁門關。
是夜。
一行近百人,自然不便住在縣城內,於是便在縣城外安營紮寨,讓安心也體驗了一回軍營的生活。
靖王和安心遊玩歸來時,帳篷都已搭建好了。
篝火苒苒。
一陣陣烤肉的香氣,令人饞涎欲滴,勾起了玩累的安心一陣饑腸轆轆,順著香氣便快步跑了過去。
“好香!吳駿哥哥,你在烤什麼?”
“回公主,這是隻獐子。”
吳駿說著便用匕首隔了一塊烤得香噴噴的獐子肉,遞到了安心麵前。安心委實是餓了,背負雙手,稍稍一彎腰,就著匕首便將那塊肉含入口中,頓時覺得滿口生香,嘖嘖有聲起來。
“嗯,好次,真好次。”
吳駿瞬間石化,他本是想將匕首遞過來的,萬萬沒想到安心會有如此直接的舉動。這萬一他心懷不軌的話,手中匕首稍稍向上一遞,便能直接刺入安心的咽喉。
偏偏安心並不知此舉的危險,而吳駿也忘了此舉對安寧公主乃是大不敬之罪。
一個石化,一個讚歎有聲之際,靖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他淡淡看了吳駿一眼,吳駿駭得正要跪地請罪,卻見安心一隻小手忽然從他手掌上穿過,取走了他手中的那把匕首。轉眼間,便見她割下了一片肉,炫耀般送到了靖王跟前。
“大叔,快嚐嚐吳駿哥哥的手藝,很不錯哦!”
令吳駿跌破眼鏡的是,靖王竟也效仿著安心之前的樣子,彎腰、低頭,將匕首上的那塊肉直接含入口中。這這這,若是安寧公主稍稍有點壞心,一匕首刺入,靖王隻怕當場就會斃命。
靖王咀嚼了幾下,點頭讚許道:“嗯,味道是不錯。”
安心那邊已頻頻割下肉來,喂入靖王口中,偶爾自己也吃上兩口。兩個人就這樣,共用一把匕首,吃得不亦樂乎。吳駿有點傻眼,眼神怪異地看了看安心,心底似乎幾分明悟,一時竟愣在原地,半晌不發一言。
江寒、荷歡隨後而至,看到自家主子吃得如此歡快,肚子裏也唱起了空城計,紛紛朝旁邊另一個火堆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