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抬手一招,那把劍便落入了他的手中。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便橫架在了耶律雄脖頸前。
“遼陽王,可否給本王一個說法?”
“哼!”
耶律雄冷哼,並不回話。耶律弘急急道:“別殺我大哥,他不是有心的。”
“二弟!不用替大哥求情。她既然敢如此羞辱你,不殺了她如何能消我心頭之氣?”
“等等,羞辱?我羞辱誰了?”安心忙喝止。
耶律雄怒道:“你將我二弟的衣服脫光,還將他丟在雪地上,口口聲聲出言侮辱,這還不算是羞辱嗎?”
“大哥……”
“二弟你別替她求情。”
“喂喂,你到底搞沒搞清楚狀況?”安心氣呼呼走上前,一把推開了靖王手中的那把劍,厲聲質問道:“我這是在幫他!哪裏是你說的羞辱?沒錯,我是扒光了他的衣服,還出言罵他,可我這不是為了治你兄弟的腿疾嘛。”
“休要花言巧語!天下哪有你這種治法?”
“那是你這個混蛋孤陋寡聞!”
“你還敢罵本王?”
“罵你怎麼了?你們倆果然是一個爹娘生的,一對欠罵的貨色!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哼,氣死我了!”
“你找死!”
安心氣急敗壞,耶律雄怒火衝衝,眼見二人從鬥嘴愈演愈烈,靖王慌忙將安心摟回懷中,耶律弘也急忙死死抓住他的大哥。
隔著兩米的距離,安心氣得對遼陽王破口大罵,什麼詞彙難聽她偏罵什麼。耶律雄被氣得臉紅脖子粗,恨不能甩開耶律弘衝上去,直接將安心活活給掐死泄憤。
兩名侍女嘰裏咕嚕急忙解釋,荷歡急得團團轉,隻能擋在雙方之間,唯恐發生命案。唉,小姐真是,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看把遼陽王給氣成什麼樣子了?
“大哥,我能自己站起來了!”
耶律弘倏地大聲吼了一句,耶律雄和安心的爭吵聲戛然而止,齊齊朝他望來。
剛才還勢同水火,宛如潑婦罵街般毫無形象可言的兩個人,聽了這句話,就像是突然被人點了穴道定身一般,齊齊石化了。
“不可能!”
“大哥,是真的。”
“真的?”
“千真萬確。”
耶律雄狐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其弟,安心也是驚愕不已,連聲追問:“什麼時候站起來的?我怎麼沒看見?”
耶律弘說道:“就在剛才!我看見你……公主有危險,情急之下突然就能站起來了。大哥剛才也是親眼所見,不妨仔細想想,我是不是站著擋下了你這一劍的?”
他抬起血肉模糊的那隻手掌,耶律雄半晌靜默不語。
安心驚喜道:“原來是你剛才救了我!算你還有點良心!哼!什麼狗屁遼陽王?簡直就是個混蛋!黑白不分!是非不明!狼心狗肺!不識好歹!你到底想清楚明白了沒有?本姑娘罵你兄弟那是為他好,你也欠罵!”
靖王不明所以,隻能旁觀。
耶律雄一味沉思,倒是沒有再回嘴。片刻後,大約是自己想明白了,這才起身,衝著安心和靖王行禮,說道:“剛才一時情急,多有得罪,還望兩位切勿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