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蕙麵色尷尬，卻不得不按照安心的交待，照實說道：“心妹妹說，讓我準備兩個瓶子，由王爺二者選一。一個瓶子裏裝了‘生’字，另一個瓶子裏裝了‘死’字。蕙兒冒犯，鬥膽請王爺做出選擇。”
“這……”
夜衝霄有些口幹舌燥，連話都不會說了，下意識朝靖王看去，卻見靖王雙眉緊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心兒真是膽大！
她怎麼能……怎麼能……讓靖王做這樣的選擇呢？一個生，一個死，這不明擺著……
夜衝霄不由狠狠瞪了夜蕙一眼，暗自責怪她也跟著安心一起胡鬧，這是能讓靖王選擇的遊戲嗎？安心可知這是大不敬之罪？
夜蕙小身板顫了顫，卻還是鼓足勇氣，又道：“王爺，可否告訴蕙兒答案？心妹妹還有話讓小女轉達。”
“什麼話？快說！”夜衝霄急問。
“心妹妹說……若是王爺選了‘生’字的瓶子，那就可以繼續尋寶，她準備的大驚喜，答案就在這個瓶子裏。若是王爺選了‘死’字的瓶子……咳，心妹妹罵了很多難聽的話，請王爺原諒蕙兒學不來。”
夜衝霄一聽，心裏這個氣啊！
“她還敢罵？這丫頭，真是越來越目中無人無法無天了，都是被我給慣壞的。不不不，這大半年心兒都跟著姐夫身邊，又是去契丹又是去柔然，性子越發野了，照我說，她跟這麼沒大沒小，絕對是姐夫你慣的。”
靖王倏地朝他望來。
夜衝霄心虛，幾乎不敢與他對視，畢竟那個沒大沒小的安心，那可是他夜家的女兒，是他的親生骨肉。
原以為靖王會責怪他教女無方，不料去聽他對夜蕙說道：“心兒是如何罵本王的？你學便是，要一字不漏。”
“蕙兒不敢。”
“本王不會怪罪你。”
“那……”夜蕙朝夜衝霄看來，“爹爹？”
夜衝霄差點跳起來：“你看我幹嗎？心兒罵了什麼難聽話，你照實學來便是。不過，姐夫，事先得聲明，這絕不是我教的。”
靖王橫過來一眼，道：“如你所言，是我慣的。”
“……”
夜衝霄登時瞠目結舌，無言以對，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旁邊的江寒吳駿張勇三人卻一個個暗自憋笑不已。
夜蕙醞釀了片刻，才壯著膽子，一手叉腰做出母老虎的樣子，一根纖纖玉指顫抖著指向靖王，眼一閉，細聲細氣罵道：“蠢大叔！壞大叔！大笨蛋！你想死是吧？那你倒是去死呀！自殺的凶器我都給你準備好了，我家柴房裏那把破柴刀，你拿去自殺剛剛好。若是你自恃身份尊貴，不想死得那麼窩囊的話，將軍府練武場兵器齊全，殺傷力驚人，你去挑一個！魂淡！王八蛋！自打我們認識以來，多少次死裏逃生，曆經波折，好不容易回到京城你竟然想要尋死？你去死吧！去死去死去死……”
夜蕙一口氣罵完，整個身子已經顫個不停。別說當著靖王的麵這般開罵，就算是背後，以她的性子也是半個字罵不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