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什麼意思?”夜衝霄暴跳如雷道:“眾目睽睽之下你對我女兒又摟又抱,成何體統?”
安心滿頭黑線,臉一下紅了。
靖王此時也發現四周圍聚的賓客眼神有異,安心一個剛滿十四歲的姑娘家,何曾受過這般指指點點的非議?立時解釋道:“有何不妥?妹夫,你難道忘了本王也是心兒的長輩?”
“那也不行!”夜衝霄護犢子的心理爆棚,說道:“姐夫!就算你是心兒的長輩,需知親疏有別,我這個親生父親才是心兒的至親,你,隻是一個外人。”
眾人恍然大悟,哦,對呀,靖王和夜武侯同為安相的女婿,兩家有了密不可分的姻親關係。從已故的靖王妃那邊算起來,安心的確是靖王的晚輩,還要喚他一聲:姨父。
摟摟抱抱什麼的,大抵也是長輩與晚輩關係比較親近的緣故,剛才那一幕,難道是他們想多了?
這一男一女相擁的畫麵,委實太美好,太和諧,也太養眼,以至於讓所有人都誤以為,堂堂靖王寡居多年突然開了竅老牛吃嫩草,喜歡上了剛滿十四歲的安寧公主……若真是那樣,這輩分可就全亂了套了。
“爹,你胡說些什麼呀?”安心恨恨地跺腳,小女兒家的嬌態顯露無疑,一張俏臉漲成了紅布,白裏透紅,十分誘人。
夜衝霄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說,隻是警告般瞪了靖王一眼。別人畏懼大梁靖王,他可真沒把這個姐夫放在眼裏,別說是警告了,他甚至想直接動手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膽敢輕薄他家心兒的靖王。不過,看在他如今憔悴成這副德行的份上,姑且先饒了他。
“看什麼看?吃也吃過了,寶物也拿到了,都散了吧!本侯這小小的將軍府,可沒有多餘的空房。”夜衝霄心頭憋火,出口的話也自然也不客氣,幹脆就直接趕人了。
眾賓客無不愕然,大家好心來赴宴沒想到最後竟是被主家趕走的,放眼整個京城,這種事也隻有他夜衝霄一人做得出來。果然是武將出身,人長得斯斯文文,這脾氣真心不敢恭維。
眼見賓客們走得差不多了,靖王卻還站在原地沒動,正從袖中取出一盒錦盒,遞到了安心的麵前。
“心兒,送你的生辰禮物。”
“給我的?是什麼?”
安心又驚又喜,忙將錦盒打開,隻見裏麵靜靜躺著一枚金簪,黃金打造的簪身,通體金黃。
簪頭雕刻著一朵玉蘭。
有流蘇垂下。
靖王取出玉簪,親手插在了安心烏黑的發間,那玉簪隨著安心仰頭的動作,流蘇在半空中劃出流暢的弧度,輕輕搖擺。
原來是步搖!
玉蘭花,乃是安心最喜歡的花,獨獨喜歡它的清貴高潔,喜歡它獨特的方向,喜歡它的素淨純白。
玉蘭,她之鍾愛,黃金,亦她之喜。
比起將軍府庫房裏今日收到的那堆滿了半個房間的禮物而言,這支步搖才是她今夜收到的最令她滿意的一份生辰禮物。原來——她的喜好,他都知曉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