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二人抱頭痛哭,在場眾人看得也是熱淚盈眶。當年京都第一才女的英年早逝,也是令很多人扼腕歎息。若說靖王帶這麼多人是進宮探望安心,遠不如說是來給安心撐腰來的貼切。
沒錯,靖王就是來給安心撐腰的。
自打安心進宮之後,數個月他都不曾與她見過一麵。不見麵卻不代表不關心,不見麵也不代表能忘記。從某個角度講,若說安心對軒轅昊一心一意,靖王對安心何嚐不是用情至深?
靖王本想放手,由著她去追尋自己的愛情,由著她進宮日日與她心愛之人朝夕相伴,卻發現這短短五個月裏,自己根本沒辦法做到置身事外。
他吃醋!他嫉妒!
故而,一聽到宮內流傳出來的流言蜚語,他立時就派人去了山東接來了安逸,帶著一眾人浩浩蕩蕩進了宮。
爭奪後位嗎?
隻要心兒想要當這個皇後,他就會不惜一切代價成全她!哪怕讓他謀殺陳皇後,估計他也會毫不遲疑就會去做。前提是,心兒能獲得幸福,那個人懂得珍惜心兒。
若那個人不懂珍惜,他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帶她走!從此遠離皇宮,將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他如是想,但他深知安心根本無意後位。她所在乎的,不過是那個人罷了!她的執念也不過是那個人曾許諾給她的一個夢罷了。隻是,那個人如今變了心,那個夢也早就不可能有實現的一日。
而她,仍在夢中不肯醒來。
他能怎麼辦?除了進宮給她撐腰,做她的後盾,還能怎麼辦?他不止一次想過要闖進皇宮將她帶走,日複一日備受煎熬,卻始終沒有這麼做,無非是因為不願勉強她而已。
今時今日,親眼看到失聲痛哭的安心,他就一陣陣揪心的疼,不用問也知道,她在皇宮過得並不快樂。
她的委屈,她的隱忍!
她的掙紮,她的糾結!
她的癡心,她的絕望……
靖王隻從她的哭聲中就能感受到這一切,心中的無名火突然如洶湧而來,他忽然轉身走了出去。
“大叔……”
安心一眼望見,急忙過來扯住了靖王的衣袖,衝著他搖了搖頭。靖王麵色沉了又沉,目光中跳躍著一團火焰,宛如想要殺人般。
安逸輕歎道:“唉,自古多情空餘恨……”
夜衝霄滿麵慚愧地垂下了腦袋,在安逸麵前,即便他貴為武侯,卻也覺得抬不起頭來,愧對他的老泰山。
金耀祖見氣氛不對,忙道:“公主在宮中住的還習慣嗎?你可知,這幾個月可把我給累慘了,什麼時候我也能當一當甩手掌櫃?”
沈浩附和道:“你是累壞了,你還把我拖下水。這幾個月,我替你東奔西走,真正累的那個人是我才對。你還喊累?還有天理嗎?”
夜蕙聽著沈浩耍寶,忽然掩唇輕笑了一下。細算起來,夜蕙和沈浩也有幾個月沒見麵了呢!
安心掃了這二人一眼,忽然說道:“我近日覺得有點不適,沈大夫來的正好,不如就留在宮裏每日替我診脈吧!有你在身邊照應著,六姐姐也能輕鬆一些。”
夜蕙和沈浩對視一眼,齊齊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