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你與朕的皇叔走得很近嘛。”文帝不陰不陽的一句話,聽得沈浩當場驚出一身冷汗來,他心裏咯噔了下,暗自揣度著自己哪裏是不是露出了什麼馬腳。
“皇上……臣……臣……冤枉啊!”
“行了行了。”文帝不耐煩地一擺手道:“朕知道你是替朕分憂解勞,從來沒懷疑過你的忠心,可這借據既然是你個人的名義寫下的,朕是不會替你還的。”
“啊?”沈浩一愣,心底卻明顯鬆了口氣。原來不是對他起了疑心,隻是想賴賬啊!皇帝做到這種地步,也真算是極品中的極品了。
文帝沒好氣道:“從你的奉銀中扣!”
沈浩立時哭天搶地嚎叫起來:“不要啊!皇上!微臣那點奉銀,就算上十年的加在一起,也不夠十萬兩黃金之數啊!”
“沈卿,你當朕真沒聽過‘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句話嗎?何況你還高居相位,沒了奉銀,你自有別的門路。別跟朕哭窮!真正該哭窮的人,是朕才對!”
“臣是清官啊!皇上!臣敢立誓,上無愧於皇上,下對得起黎民百姓,臣雖高居相位,卻也絕對是兩袖清風。沒有奉銀,皇上難道讓臣堂堂一品大員每日喝西北風嗎?臣不能同意!絕對不能同意!臣還沒娶妻生子呢!”
一聽文帝不是懷疑他,沈浩就傲嬌起來了。文帝想賴賬,他難道就不會耍賴嗎?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看誰賴得過誰?
別說,文帝還真吃這一套。
文帝嘴角抽了抽,滿臉嫌棄地看著一會指天誓日一會橫眉豎眼一會又痛哭流涕的堂堂一品大員,簡直無語至極。
“行行行,扣一半總行了吧?朕日常的用度也縮減一半,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沈卿還需仔細想想如何充盈國庫,這可是你堂堂一品大員不容推卸的職責。”
“那……行吧!隻能如此了!”沈浩的表情別提多不情願了,其實充盈國庫他早有預案,但不能說呀!
“沈卿,說正事!官員的奉銀,已拖了三個月,幹脆你拿著商票帶著戶部尚書一起去趟錢莊。無需兌換現銀,直接讓每位官員將這三個月的奉銀兌換成商票,如此一來,朕也省得再派人去錢莊搬運那十萬兩黃金。”
“妙啊!皇上英明!”
“少拍馬屁!趕緊去辦正事!”
沈浩卻道:“皇上,還有一件事,就是靖王借錢給微臣時,提出了一個小小的條件。”
“什麼?”文帝大怒:“朕還以為你比朕臉白,才能從朕的皇叔那裏借到十萬兩黃金,沒想到你竟然……”
“皇上息怒!”沈浩苦著臉道:“皇上現在知道微臣有多不容易了吧!靖王的條件是,讓皇上下旨放了昭陽殿裏那幾個人出宮。”
“不行!”文帝堅決反對道:“別說李安尚未緝拿歸案,他的胞妹李荷歡就絕對不能放,還有夜家二公子夜寒星,那也是夜氏餘孽。朕沒殺了他們,已是格外開恩,休想讓朕放了他們。”
“不放不行啊,皇上!”沈浩一句話就讓文帝啞口無言:“要不然臣現在就把商票還給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