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資排輩,安逸身為唯一的長輩,自然就是一對新人的“高堂”。靖王心細,甚至將夜衝霄和安淩華的牌位也給請了出來,就擺在安逸身邊的桌子上。
靖王一襲白衣,外罩紅紗衣,飄逸出塵。
安心一襲紅裙,頭遮紅蓋頭,羞羞答答。
一條紅綢,靖王牽著一頭,安心牽著另一頭,二人在僅有的幾個“賓客”的注目禮下,走入了喜堂。安家的兩位老家仆臨時充當起司儀,臉上都笑出了褶子,高喝:“一對新人拜天地,跪——”
“一拜天地——”
“起!”
“二拜高堂——”
“起!”
“夫妻對拜——”
“起!”
“送入洞房——”
荷歡攙扶著安心,跟著靖王的腳步朝新房走去。喜堂內,安逸悄悄抹著眼淚,滿臉全是欣慰的笑容。
新房,就是靖王暫住的客房。
喜慶的一對紅燭,事先準備好的合衾酒,還有滿是曖昧意味的大紅喜被,以及撒了滿床的棗、生、桂、子。
當靖王挑開紅蓋頭的那一刻,眼中是驚豔的。
十八歲的安心,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早就看慣的容顏,今日刻意妝扮,愈發襯得她肌膚吹彈可破,雙眸清亮如水,屬於新娘子的嬌羞在她身上展露無疑。
靖王情不自禁讚歎道:“心兒……你真美……”
安心俏臉一紅,視線定格在靖王那張英俊到天怒人怨的臉龐上,忽然心裏癢癢的,暗忖今夜這洞房花燭夜難道真的要……咳咳……她還沒準備好,能不能反悔啊?
“大叔,你不出去招待客人嗎?”
安心想先將靖王支開,也好讓她有時間先做做心裏準備,隻是這話落入靖王耳中,卻聽得有些黯然神傷。
“心兒,你是在害怕嗎?”
“沒……”
靖王也不戳破,卻道:“今日你我成婚,隻請了一位賓客,就是你的外祖父。他老人家不喝酒,所以,我也不需要出去應酬賓客。”
“哦。”安心垂著頭,暗惱自己失言。
靖王又道:“意思就是,我們可以直接進入下一個環節。”
“嗯?”
安心愕然望來,清澈的眸中有一抹顯而易見的慌亂。下一個環節?靖王大叔這話是什麼意思?直接洞房嗎?額的神!不是吧?她她她……她該怎麼做?婉拒?半推半就?還是強勢直接撲倒?
腦子裏瞬間閃過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安心一時間有點懵,完全不知道她此刻的神情,盡數落在靖王眼中。
他看出了她想逃避。
但他不許!
“心兒,過來。”靖王將一杯酒遞來:“按照大梁的習俗,我們要喝了合衾酒,才算是真正的夫妻。”
“嗯。”
安心接過來,一口幹了。不知是不是過於緊張,竟完全忘了合衾酒和後世的交杯酒是一個意思,她就這麼爽快的一口幹了之後,眼見靖王舉著酒杯正愕然望著她,才猛然醒悟過來。
我的天呐,真丟人!
安心臉紅爆紅,幹嘛抓起桌上的酒壺,又給自己添了一杯酒,尷尬地舉著酒杯小心翼翼繞過靖王的手臂。
“呃,內個,我一時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