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天色將晚,左傲霜便找了家客棧投宿,她對那店家說道:“掌櫃的,煩請給我一間上房。”這時從外麵匆匆走來兩名男子,隻聽老些的那個問道:“掌櫃的,我們要一間上房。”
掌櫃的陪笑道:“對不住了客官,小店隻剩一間上房,這位公子已經要了。”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不負責偷溜出宮的水靖和忠心不二的老太監齊勝。齊勝皺眉道:“這可怎麼好,其他的客棧也都住滿了人,就剩你們家的,掌櫃的,就不能想想法子給我們挪一間麼?銀子不是問題。”
左傲霜輕輕哼了一聲,眼角餘光掃了一下水靖,隻見他華衣麗服,穿的是紫貂皮的雲錦袍子,腰上的玉帶是羊脂白玉製成,腰間懸著荷包是七彩閃緞的,小刀子紋彩輝煌的,玉佩是古玉的,一看就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身上臉上清清楚楚寫著幾個字:“我隻肥羊,請來宰我。”
水靖看了左傲霜一眼,心裏有些詫異,為何自己對這個男子竟然有種熟悉的感覺。捕捉到左傲霜眼中的一抹不屑,卻讓水靖對左傲霜有了興趣。水靖走到左傲霜身邊,滿臉堆笑的問道:“這位公子,城裏隻有這一間上房了,不如在下和公子擠一夜如何?”
左傲霜冷聲道:“沒有上房你便去住下房,本公子沒有和人擠的習慣。”
齊勝臉色一沉,正要呼喝,水靖卻暗示著止住了他,仍舊沒心沒肺的笑道:“四海之內皆兄弟,你我擠一擠又何妨?”齊勝不由在心中苦笑,這個主子卻是越來越率性了,自出了宮,就沒有過一刻正形,若不是自己始終緊跟著的她,真是要懷疑主子被人掉包了。
左傲霜臉色更冷,也不理水靖,隻對掌櫃道:“房間在哪裏?”
掌櫃的陪笑道:“小二,領公子去天字七號房。”
“來嘞……”小二一聲響亮的吆喝,飛快的跑了過來,對左傲霜哈腰笑道:“公子,請隨小的來。”
傲霜剛踩上樓梯,忽然聽水靖說道:“掌櫃的,沒有上房沒關係,我隻問你,你那天字七號房的房頂可租是不租?”
掌櫃的幹笑道:“瞧客官這話說的,這大冷的天,屋頂可怎麼能住人……”掌櫃的話沒說完,隻聽“啪”的一聲,一隻小金元寶被拍到他的麵前,水靖臉上帶著淘氣的笑問道:“掌櫃的,有沒有?”
掌櫃的眼睛都直了,連連點頭道:“有,有有!爺要什麼都有!”
水靖拍拍掌櫃的臉,讓他回過神來,隻說道:“隻要讓爺住到屋頂上去,這金子就是你的了。”
掌櫃的一把將金子抓起來藏到懷中,出了櫃台笑道:“爺,小的給您引路,我們後院有梯子可以送您上去。”
水靖大肆露富的情形終於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有兩個賊眉鼠眼的人家夥頭靠頭的嘀咕了好一陣子,趁人不注意也跑到了後院。
左傲霜聽了水靖的話,隻是腳步略滯了一下,便又繼續上樓。安置下之後,左傲霜隻坐在桌前,冷冷道:“仁兄這樣有意思麼?”
原來水靖上了房,隻將天字七號房上的瓦揭開,正從上往下看著。“公子好耳力,這樣都被你聽到了!”水靖被人識被,非但不臉紅,反而更覺有趣。
左傲霜皺眉冷聲道:“你是誰,到底想做什麼?”
水靖笑道:“在下李清,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在下也不想做什麼,隻不過是想同公子聊聊天,打發這漫漫長夜。”
左傲霜冷聲道:“我明天要趕路,不便奉陪。”
水靖卻道:“那好呀,你去睡吧,我看著你睡。”
左傲霜氣得渾身亂顫,這些年她扮成男裝,時不時就會引來那些有斷袖之好的男人,此刻她隻當水靖也是那好色之徒,再也氣不過,提劍出房躍上房頂,劍尖直指水靖道:“淫賊看劍!”
水靖隻裝著腳下一滑,身子一仰便讓過左傲霜的劍鋒,身子再彈起之時,已經貼在左傲霜的身後,左傲霜再不想這人竟然能如此躲避,一個收勢不及,便向外衝去。水靖長臂一伸,攬住左傲霜的腰,往回一帶便將左傲霜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身上。一團火騰的從水靖小腹之處升起來,水靖大為驚訝,即使是麵對絕色佳麗,他也從沒這樣衝動過。
左傲霜當日已經受過房中之事的教育,因此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大怒,身子一擰揮劍便向水靖的下身削去,水靖大驚,向後飛掠一丈,才避開左傲霜的劍氣,真真是被嚇出一身冷汗呀,再慢一絲絲,他就得和齊勝做伴,成為史上第一個太監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