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陣!”領隊又堅定不移的喊了一句。
隻見荊門武館的六人邊戰邊聚,個個都是渾身浴血,口中念念有詞,那地上的鮮血逐漸彙聚,浮起,形成一幕血牆,杏芳春雨的隊員一時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荊門武館領隊持一雙短刀,交叉在胸前,站在隊伍中央,鮮血從他的傷口不斷向外湧出,一時間擂台上下,人們都屏住了呼吸,那萬千滴鮮血竟化作針芒,齊齊外場飛去!不隻是杏芳春雨,而是整個賽場,朝向所有觀戰的人群,就這麼直勾勾的攻來。三位裁判早已站了起來,白衣裁判飛身上台,青衣裁判與黃衣裁判則是運功發起結界,抵住四散的血芒針。
尚小光也發動黑風煞氣,抵禦侵襲,總算是有驚無險,場上雖有傷者卻都沒有命中要害。血煙散去,荊門武館一行人麵色蒼白,那領隊更是形容枯槁,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荊門武館違背大會論道宗旨,違規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法術,毫無節製攻向觀戰者,實在是過分至極,你們被淘汰了,並且十年之內,不得再次參加本大會!杏芳春雨勝!”白衣裁判在台上高聲宣布。
荊門武館一行人神情呆滯,仿佛失了魂魄一般。隻有那領隊還在喃喃,“必須贏,必須贏……雙兒,師父,師母……必須贏,必須贏……雙兒……我會贏的……”
白衣裁判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招呼自己的弟子將荊門武館的人迅速拉下了擂台,不知道“護送”去了哪裏。又高聲宣布:“再次嚴正聲明,本次論道大會以切磋討論為目的,禁止使用大規模殺傷性的黑法術,所有違反大賽規則的參賽隊伍,將會失去比賽資格,十年之內禁止參加論道大會!比賽繼續!”
台上碎玉軒和東林書院鬥的難解難分,但又平平無奇,遠不如剛才的驚心動魄來的刺激,觀戰的隊伍彼此都在進行著緊張的神經戰。
海狼人正坐在沙魚一行人對麵,從沙魚回去之後便一直緊盯著她,看得沙魚心裏直發毛。但很快沙魚就發現那幫人大部分的視線都轉移到旁邊的尚小光身上,尚小光周身似乎都散發著寒氣,眼裏露出凜凜的肅殺。
“敵人看你時,不要避開他的目光,他用十分看你,你就用百分回敬,絕對不能輸了氣勢。”尚小光輕道。
“嗯。”沙魚輕聲回應了一句,視線卻難以從尚小光身上移開。好冷,也好陌生,她不喜歡現在的尚小光。等等,不喜歡現在的……那是……沙魚忽然雙耳發熱,迅速的轉頭瞪向海狼人。
海狼人的領隊留著絡腮胡子,看起來怪怪的,不過既然分在少年組,年紀應該是在十八歲以下,他盯著沙魚已經近一刻鍾,似乎連眼睛都沒眨。
沙魚按尚小光所說,百分氣勢的回瞪著他,瞪著瞪著,發現這位大哥其實長得並不難看,常年的海上生活造就了他小麥色的皮膚,看起來很是強壯,高高的鼻梁傲氣非凡,一雙大眼炯炯有神,不知怎麼的讓沙魚想起了李嬸兒家的大黃,那隻見到她就喜歡撞牆的大狗,想到這裏沙魚不由得咧開了嘴。這一笑頓時泄了氣勢,同時也讓那個胡子狼摸不著頭腦,沒了開始的那份凶悍。
終於,半個時辰的纏鬥結束,裁判席上三位討論良久,最終判定東林書院勝出,至此,海狼人、杏芳春雨、東林書院、少年遊位列少年組四強。不管怎麼樣,少年組的四強,便已經取得了論道大會的入場資格。
終於踏上了擂台,肚子餓得打鼓,不過卻剛剛好,據說餓得時候思維和動作都會變得更加敏捷,沙魚淡淡的有些興奮。上台之前尚小光做了最後的部署,根據之前的戰況,海狼人應當擅長水係仙術,水係仙術在防禦上極占優勢,比賽規定不允許使用大麵積攻擊性法術,對海狼人來說極為有利。但水係仙術極為耗費內息,以少年組的實力,內息就算再過深厚,也頂多撐上一刻多鍾。但拖長時間對我方來說更加危險,所以隻能速戰速決,絕對不能讓對方成功施放令咒,付一方和崔昊辰施展最為拿手的近身格鬥,安再兮掩護沙魚,尚小光尋找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