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已經快到了告訴你這個秘密的時候。當然,其實也不算太大的秘密。”
“嗯,我已經準備我傾聽了。在這裏這麼多天,為我養成的唯一一個好習慣就是不再對任何新奇的事情過於衝動。”阿莉亞順手寫下一行字,請利維繼續寫下他所知的所謂更勁爆的消息。紙片浸入藍色液體中。
拜拉玲感激的點點頭:“謝謝你阿莉亞,你果然是我最親愛的人。嗯,你一直聽我說起我生活那個族群。其實你一直覺得很奇怪不?怎麼沒有名字嗎?艾耶爾,阿倫戴,哥紮克,他們都有自己的名字,而我自己生活的族群沒有名字嗎?”
“我們確實沒有什麼自稱的名字,別人願意怎麼叫我們,我們就認這種名字,就像以前沙歐代人叫我們‘北來者’,在沙歐代我們就叫北來者。艾耶爾人把我們叫做‘匠民’,我們很多人做著手工藝品製作的工作,於是在那裏我們就認了這個名字。”
“我們是一群很矛盾的人,既想忘記自己的身份,又不願丟掉自己的身份。這就讓我們在各族中顯得非常奇怪。就像我們頑固的保留著所有女性都姓芙蘭尼,所有男性都姓葛維這個傳統。這就讓我們隻因著全名就能從天下所有人中區別出來。”
阿莉亞問道:“對了,拜拉玲·芙蘭尼。呃,全名是這樣叫吧。這個芙蘭尼是什麼意思呢?”
“這就是我說到的前麵那部分了,想忘記自己的身份。這個姓氏本來就是一個略帶貶義的意思,大約指的是一種有瑕疵的寶石。祖先或許認為我們身份太低賤了,所以通通改姓為這個姓氏。既然已經被剝奪了使命,那麼自己的身份也就不重要了,最後竟然連自己民族的名字也忘了。沒有人記得祖先是誰,他們做過什麼事。”
“但在我們裏麵,通過父子相傳,母女相傳,總有一些事情是無法遺忘的。特別是帶著仇恨的東西。比如,曾經好幾次,一位長老私下告訴我,我們本來是高貴的人,但那些白金色頭發的人,認為我們不配繼承某些重要的記憶、物品,就拋棄了我們,自己隱居起來。所以我們就隻記得很少一點記憶,包括那幾個刻印的名字。其他的,都被遺忘了。阿莉亞,你記得你曾經問過我,我們一族是不是這城民的後代。當時,我回答你,‘我不知道’,不是在糊弄你,是因為家族,族群裏沒有人這樣告訴我。”
阿莉亞呆呆的看著拜拉玲,輕輕歎了口氣:“那麼,你現在對你的身份或許有新的認識了。”
拜拉玲微笑著說:“是的,昨天在觀星塔裏我翻了幾本古書之後,就大概明白了這一點。古書裏的語言和我們自己的語言有許多共同之處。但這不能夠證明我們就是城民後代。也許是城民後代教化了某個民族,讓他們用這種語言,這也有可能。”
“那麼,就談到瑞蓮了吧……”這時,拜拉玲見水鏡裏已經開始浮現一段新的字,就問阿莉亞,“我們繼續講還是看看所謂勁爆消息?”
“先聽你講完吧!”
為了避免分心,阿莉亞直接把一張紙覆蓋在盤子上。
拜拉玲的視線移到水鏡上,又移了回來:“嗯,瑞蓮。當我第一眼看到這個女孩時,我就想起了長老說過的話。是他們,白金色頭發的人,拋棄了我們,隱居了起來。究竟是因著什麼原因,當年他們拋棄了我們,還剝奪了我們應當傳承的記憶,甚至還把姓氏改成這個貶義的芙蘭尼,我也沒問她。阿莉亞你知道嗎?看到她,就有一種血緣上的親近感,但同時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疏離感。這讓我不想問她任何問題。我向她問過的唯一問題是你們對於音樂魔法知道得有多少,但她說他們也不知道,魔法早已失傳。”
“但是,這魔法如今又重現了。拜拉玲,你也明白這一點。”阿莉亞把掛在胸前的水晶拿出來,“這難道不是魔法重現的明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