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雲暉分別後,我並沒有回宿舍,而是直奔圖書館,借了本《山海經》,就在自修室裏看起來。
隻見第八卷,《海外北經》記載道:“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於九山。相柳之所抵,厥為澤溪。禹殺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樹五穀種。禹厥之,三仞三沮,乃以為眾帝之台。在昆侖之北,柔利之東。相柳者,九首人麵,蛇身而青。不敢北射,畏共工之台。台在其東。台四方,隅有一蛇,虎色,首衝南方。”
又有十七卷,《大荒北經》記載:“共工臣名曰相繇,九首蛇身,自環,食於九土。其所歍所尼,即為源澤,不辛乃苦,百獸莫能處。禹湮洪水,殺相繇,其血腥臭,不可生穀;其地多水,不可居也。禹湮之,三仞三沮,乃以為池,群帝因是以為台。在昆侖之北。”
如此可見,我在第一個夢中所接觸的相柳,原是共工孔壬手下的惡臣,九頭蛇身、貪婪殘酷,後被治水的大禹所誅滅。相柳死後血之腥臭,致使流過的土地五穀不生、澇災難居,大禹便用這些泥土建造了“眾帝之台”。
眾帝之台?在第二個夢中倒是座個高台形的廣場,莫不就是此台留傳至今的樣子?隻是船陽,地圖上根本沒這個地方,更別提火車站旁的芙蓉客棧了!我到底遇到了什麼?帝台名字聽來霸氣祥瑞,又怎麼會引得屍妖帶領群鬼作怪呢?可轉念一想,建台所用的泥土浸滿了相柳氏的妖血,自然惡邪難除,時間久了,藏汙招怪也是有很可能的,我且再來查查據比屍吧!
第十二卷,《海內北經》:“據比之屍,其為人折頸披發,無一手。”
我想著:這據比屍被人折斷了脖子、披頭散發,又殘缺了隻手,自然是怨氣衝天,故此幻化童女,所唱為讖,作怪害人!
還是第八卷,《海外北經》:“一目國在其東,一目中其麵而居。一曰有手足。”
一目國在鍾山的東麵?唉,這鍾山都不知道在哪!一目人的臉中間長著一隻眼睛,可不就是那個黑鬥篷大伯露出真麵目的樣子嗎?當時突然一現,可把我嚇掉了半條命!
夢境到底有幾分真假?要是這些怪物確實存在過,並繁衍到了現代,又可幻化惑人,那可就麻煩了!難道外公的死真的與之有關嗎?還有那個救我於危難的白衣少年到底是誰?和雲暉一樣,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這種感覺太奇怪說不清楚,可確定以前並未見過啊!
天漸漸暗沉下來,西方的晚霞吞沒了夕陽的最後一縷餘暉,我才從圖書館慢吞吞地向回走去。
突然,手機響了,一看:“咦?楚雲暉?”
“閔敏,真不好意思,這麼快就找你。”
我笑道:“沒事沒事,怎麼了?”
“你現在有空嗎?可否來阮軒,有要事相商。”
“嗯,好的,我馬上過來。”
出了學校的後門,沒走一會兒,就是鏡山風景區了,而阮軒就是這裏麵鏡泉度假村的首席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