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我記得(1 / 3)

他明明是淩南霄的競爭對手,明明知道她是淩南霄的妻子,可是卻隱瞞著自己的身份不說,反而在一直問她有關於珠寶設計的問題。

她現在想起來,都不禁懷疑他當時是不是在套她的話。

葉亦歡向後退了一步,黛眉輕輕蹙起,語氣淡然道:“多謝邢總關心,不過這是我的私事,不便和邢總多說,抱歉。”

她的語氣疏離而冷淡,邢漠北卻也不惱,仍然溫溫淺笑,“葉老師是在生氣?原因是什麼?”

既然他問出來了,葉亦歡索性也不和他迂回,皺眉道:“邢總為什麼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您是大發珠寶的執行宦?”

其實早在她改口叫他“邢總”的時候,他就已經能猜出個大概了,沒想到還真是被他猜中了。

邢漠北笑意不減,“我是誰,這很重要嗎?”

“對於別人來說或許不重要,可是對於我來說,這很重要!”葉亦歡陡然升高了語調,眼裏帶著隱隱的怒氣,一張小臉緊繃著,“您是大發珠寶的執行宦,也就是我丈夫的競爭對手,我和您走的太近,您讓我丈夫怎麼想?如果被媒體拍到,又會引起怎樣的輿論?這些您都有沒有考慮過?”

不管淩南霄對她是什麼態度,可是她對淩南霄從來都是唯一的。她對於愛情的態度,從小就是從一而終的,她向來是個認死理的人,既然認定了淩南霄,就會和一切對他不利的人和事劃清界限,既然如此,她怎麼能和邢漠北總是在一起?

邢漠北唇角的笑意斂了一些,臉色變得沉靜起來,“可是對我來說,我的身份對於別人才重要,對於葉老師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葉亦歡一怔,“什麼意思?”

“對於別人來說,一旦知道了我是大發珠寶的執行宦,他們隻有阿諛奉承,這樣的人我見得太多了,我不希望我孩子的老師因為我的身份而對他另眼相待,給他特殊待遇,讓他從小就有種優越感。因此,我沒有告訴你,隻是不希望你會因為我是誰,而改變對我的看法。”

他的神色清雋懇切,看向她時,並沒有一個上流社會對一個工薪階級的居高臨下,反而字字都透著真心。

葉亦歡不由得沉默了,作為一個老師,她沒有辦法不被一位父親這樣一番誠懇而又用心良苦的話打動。

默然許久,她低低的開口,“可我們確實不該走得太近。”

邢漠北不由得笑了,“我知道葉老師在意的是什麼,可我們隻是老師和家長的夥伴關係,不是麼?如果是在是要和葉老師套近乎的話,隻能說我有幸撿到了你的項鏈,做了一次恩人,僅此而已。”

他醇和的語調中帶著微微的調侃,葉亦歡也終於被他這個無懈可擊的“關係學說”的理論打敗,隻得慚愧的笑笑,“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讓邢先生看笑話了。”

“沒關係,葉老師太客氣了。”

他自然知道她話中的意思,是他求實心切,一時逼得她太緊了。畢竟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她現在已經有了新的生活,他驀然打亂了她的世界,隻能讓她驚慌失措罷了。

“那我就先帶孩子去上課了。”葉亦歡仍然有些尷尬,想要趕緊逃離這個氣氛。

“葉老師慢走。”

邢漠北的神色依舊雋逸如常,如墨的眼中卻隱了一抹諱莫如深。

自那天兩人鬧了矛盾之後,葉亦歡就沒有在淩南霄麵前笑過。

他們兩個仍然睡在一張床榻上,晚上看到的最後一個人就是對方,早晨起來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對方,可是卻相顧無言。

又是一早上班的時間,淩南霄一路上已經是第三次抬頭從後視鏡裏偷瞄她了,可是卻隻見她閉著眼睛似乎在假寐。

她最近的工作似乎很忙,每天一兩天才會上了床榻睡覺。

過去明明是沒有她,他才會睡得好。可是現在,她不和他在一張床榻上,他反倒覺得少了什麼,她不睡,他也跟著失眠。

若是放到兩個月以前,讓他和葉亦歡坐在一輛車上都是天方夜譚,這種偷瞄她的鬼畜情節更是做夢都不可能有,可現在他確確實實正在做著。

淩南霄越想越覺得自己可能真像孟靖謙說的那樣,要麼就是他吃錯藥了,要麼就是他什麼時候出門不小心被鬼附身了。

都已經綠燈了,前麵的車卻遲遲不走,淩南霄煩躁的按住喇叭,不經意的側眼卻瞄到了葉亦歡脖子上的項鏈。

一想到那天邢漠北給她戴項鏈時候,笑得一臉春風得意,他就覺得渾身不爽,不由得出聲道:“喂,你能不能把你那個項鏈摘了?”

葉亦歡已經醒了,聽到他惡劣的語氣,回頭白了他一眼,不善道:“要你管!”

“你這個女人!”淩南霄咬牙,臉上又氣又惱,“你那個項鏈難看死了!到底是誰給你挑的,眼光真是差勁得沒邊了!”

他自是忘了那個“難看”的項鏈就是出自他淩大少之手,還一心認為是邢漠北買給她的,怎麼看怎麼覺得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