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淩南霄每次回家都特別會拿捏時間,總是在她剛做好飯就回來了,因此等待他的一直都是一桌子熱騰騰的飯菜。
葉亦歡探出頭看了他一眼,溫婉淺笑道:“你回來啦,飯已經好了。”
她說著便從廚房裏跑出來,笑吟吟的接過他脫下來的外套,淩南霄看著她貼心的把外套掛在衣架上,又走上去踮起腳替他解領帶。
他看著她為自己忙前忙後,心裏仿似有一條暖流劃過,流經至四肢百骸,溫暖人心。
淩南霄以前也無意間聽手下的員工說過,每天晚上回家之後都會有溫柔的妻子笑著迎接他,盡管工作了一天很勞累,可是在看到了妻子的嬌顏時,卻覺得再累一點也值得。
知足常樂,說的是這種感覺嗎?
葉亦歡淡笑著解著她的領帶,他現在已經和幾個月前大的不相同了,回來的時候不會冷眼看著她,就連他身子上也不會在有那種刺鼻的來蘇水味。
這應該也算是好的改變吧?
他現在總覺得葉亦歡的手上像帶魔力一般,一觸到他就會有種一樣的感覺。
淩南霄臉色複雜的解著領帶,葉亦歡驀然瞥見他左手無名指上的男士婚戒,心上猛地一疼,怔愣了片刻後,默默地轉過了頭。
他現在還帶著和申恬的結婚戒指,是說明到現在為止,他還是沒有接受她的吧。
而且他對她的動作,似乎還是很反感……
葉亦歡神色黯然的走向餐桌,淩南霄蹙眉看著她單薄的背影,疑惑了一下,抬手才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
這個戒指是當初準備和申恬結婚的時候買的,按理說他自己就是一個珠寶設計師,又是一個珠寶公司的執行宦,自己的婚戒當然應該親自設計,由自己的公司來操刀製作。可是由於當時申恬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如果再不抓緊結婚,那麼很快就會顯懷,媒體一定又會大肆宣揚,所以隻好選了個還不算差的日子,匆匆忙忙就準備結婚了,甚至連婚戒都是買了梵克雅寶的現成品。
後來申恬和葉亦歡出了車禍,申恬被確診為植物人之後,他的責任感和良心上都過意不去,便把這枚戒指戴在了手上,隻當是在為申恬做祈禱。
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沒有把這個小小的細節當回事,以前甚至把它當做給葉亦歡耀武揚威的道具,看到她黯然神傷,他心裏也會覺得十分暢快,可是現在,他卻很少再這樣想了。
淩南霄鬱卒的按了按太陽穴,走到餐桌旁坐下吃晚飯。
葉亦歡一口一口的扒著碗裏的米飯,視線落在他左手無名指的戒指上,嘴裏的飯菜一時也變得索然無味,許久之後,她忽然悶悶地說:“學校最近工作很忙,你不用再去接我了。”
她明明隻是想告訴他一聲,話說出來卻難免帶了點賭氣委屈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受到冷落的孩子一樣。
果然,淩南霄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你學校有什麼事?”
“我最近要家訪,所以可能回來的會有點晚,你不用再……”
淩南霄不由分說的打斷她的話,語氣清冷的容不得拒絕,“把你每天家訪的地址都發給我,我派車去接你。”
她現在是被人盯上了,隨時都會有危險,更何況現在的社會這麼亂,前些日子才出了護士給人上門打針卻遭到了奸殺的新聞,她去家訪也未必就安全,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人,難免會被一些圖謀不軌的人盯上。
他最近也很忙,忙著拍攝畫報,忙著設計圖,忙著和邢漠北的競爭,還忙著要盯緊邢漠北的一切動向,因此沒有時間親自去接她,隻能派車去。
他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不過據他了解到的消息,邢漠北最近似乎要去英國一段時間,這倒也好,省的他再糾纏葉亦歡。
葉亦歡抬頭看著他堅持決然的臉色,並不知道他是在為她考慮,隻當是他向來獨到專行慣了,便也不再推脫什麼。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淩南霄和葉亦歡兩個人都在忙著各自的工作,她每天要寫教學檢查的報告和家訪記錄,而他則每天都在書房裏埋頭搞自己的設計圖。
關於和邢漠北要相互出作品這件事,淩南霄並沒有告訴過她,一來是不想讓她偏心,二來大約是出於男人的虛榮心理,他總想著把邢漠北一舉擊敗後,再帶著成功的消息凱旋而歸,屆時裏子麵子都有了,再跟她說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