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我看你是假戲真做了吧!我警告過你,不要試圖教唆孩子來達到你的目的,你過去做的事情已經夠讓我惡心的了,別再給你自己找不痛快!”
他的語言太過尖銳,喬以薇咬著唇忍了半天還是沒有忍住,仰頭淚流滿麵的看著他,忽然大聲道:“對!我就是假戲真做了,哪怕是做保姆的時候,我都想要多和孩子親近一下!我是個母親,麵對的是我的孩子,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對不起喬喬,可我從來都沒有演過戲!”
他們重逢之後,她在他麵前多數都是低眉順眼的,甚至連大聲說句話都不敢,有幾時有過這樣的失控和激動?
他聽不下去,也不想聽,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把她說的話全都逼回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是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樣了,他聽不得她說那些讓他心煩意亂的話,與其氣急敗壞的讓她住口,倒不如用這樣的方式來得更加直接。
這個吻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兩人氣息都已不暢的時候,邢漠北才緩緩的放開她,眼神晦暗的停留在她水亮的唇上。
“教育孩子,我有我自己的方法,用不著你來給我指手畫腳,你是她的母親,但你對他隻有生身之恩,沒有養育之恩,所以你沒有資格來對我說該怎麼教他。至於孩子剛剛說的話,我知道你聽見了,所以我想事先提醒你,最好不要抱有什麼不實的幻想,我是不會跟你結婚的,日後誰都能做邢喬的母親,唯獨你不配!你走吧,以後不要再出現了!”
方才那個吻帶起的熱情和曖昧,都隨著他這一番話澆了個涼透,喬以薇僵直的站在原地,眼神都是空的。
她大約能明白他的意思了,他終歸是要結婚的,可那個人可以是任何人,唯獨不可能是她。
她輕輕的點頭,不再多說一言,轉身離開了他的書房。
喬以薇第二天還有飛行任務,所以當那父子倆還沒起床榻的時候,她就已經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她這一去,往返又是四五天,走的時候沒有留隻字片語,悄無聲息的就離開了。
他苦笑著鬆了一口氣,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嘴上說著恨不得她趕緊滾得遠遠地,可實際上她一天不在,他還是會惶惶不安。
大約是那天晚上的訓斥讓孩子心裏也有些別扭,每天對著邢漠北也沒什麼好臉色,聽話倒是聽話,就是變得很沉悶,特別是因為喬以薇不在家,沒人陪他玩兒了,小朋友索性連遊戲也不打了,無聊到去做奧數題也不和他這個老爸說話。
吃慣了喬以薇做的飯,邢喬一點都看不上老爸做的牛排和意麵,一邊挑食一邊嘟囔著喬阿姨什麼時候回來。
孩子說的多了,邢漠北心裏那股火就茲茲燒的更旺了,摔下叉子陰沉著臉色睇著孩子,“要吃就吃,不吃就趁早去學習!”
被他這麼一吼,小孩子也委屈的垮下臉,泫然欲泣的看著他,“我就知道是你趕走了喬阿姨,我想喬阿姨了,我要喬阿姨!”
兒子一哭,邢漠北的火氣也蔫了下去,隻好歎了口氣走上去將他抱在懷裏好生安撫著,“好了好了,別哭了,一個男孩子,動不動就流淚,像什麼樣子!你喬阿姨隻是去工作了,過兩天就回來了。”
小朋友憋著嘴,臉上還掛著眼淚,“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好了,別哭了,吃完飯,爸爸陪你打網球,這總行了吧?”
這句話才終於讓邢喬止住了眼淚,握著叉子一抽一抽的吃起了意麵。
可是一旁的邢漠北心卻越來越沉了,孩子喜歡喬以薇,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說,也不知是好是壞。
好的是,孩子喜歡她,那麼以後知道她身份就不會那麼難接受了。
壞的是,孩子越來越喜歡她,總會希望她做自己的媽媽,可他卻不覺得自己還可以完完全全的接受她。
英國?希思羅機場。
11個小時的航程,飛機到達倫敦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夜幕將將降臨,天色黑的還不是很透徹,遠方隱隱還染著火紅的夕陽,機場來往的都是陌生的外國人,入眼的全都是晦澀的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