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日後有的是時間,他有足夠的把握讓這個女人再一次對他死心塌地。
至於她死心塌地之後麼……
邢漠北對著清冷的夜色冷然的笑了笑,眼底是滿滿的決然和殘忍,這一次他不會再像以前那麼傻了,他要做的就是將她重新捧上天堂,再將她狠狠地推入地獄,讓她也好好嚐一嚐他這八年來所受的痛苦。
從金婉婷的辦公室裏出來之後,邢漠北仍然抑製不了自己胸腔裏燃燒的怒火,一想到喬以薇受了傷的額頭,還有被砸的麵目全非的薇園,他真是恨不得衝進去也把金婉婷的辦公室砸個稀爛。
這個女人真是任性妄為的過了頭,他必須要趁早把這場婚事推掉,不然金婉婷一定還會不停的找她的麻煩。
邢漠北開車回了公司,薇園毀了,還在修葺當中,喬以薇現在隻能暫住在他辦公室的休息室裏。
這樣倒是也好,他能名正言順的將她留在身邊,也可以天天見到她。
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笑容,他又把車速加快了幾分,一直衝到了公司樓下,有些迫不及待的回了辦公室。
如他所料,那個小女人果然正襟危坐在他辦公室外麵的沙發上,眉眼中都帶著一分謹慎和局促,甚至不敢逾越半分,有些僵硬的坐在那裏,像一座雕塑似的。
真是個傻女人,他的地方不就也是她的地方?搞得這麼緊張做什麼?
邢漠北有些好笑的走上去,見到他來了,喬以薇這才抬頭放鬆的笑了笑,“你回來啦?”
他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故作不悅的揉了揉她的頭發,“這麼緊張幹什麼?在我這裏隨意一點就好了。”
“那怎麼行,這是你工作的地方,我要是做出什麼不恰當的舉動,一定會給你添麻煩的。”
她就是這麼善解人意,寧願委屈自己也不願意委屈別人,有時候真真是讓他心疼無比。
邢漠北無奈的笑笑,視線在辦公室裏掃了一圈也沒看到喬以蔓,又問:“蔓蔓呢?”
“蔓蔓在你休息室裏睡了,她今天也嚇到了,所以我就讓她先去睡了。”她說完才想起什麼似的,有些不安的看著他,“那個……蔓蔓太累了,所以我才讓她去你那裏睡了,你是不是要休息了?要不我去把她叫起來吧。”
邢漠北蹙眉,“我讓你們來這裏就是為了讓你們住的,你在我麵前不用搞得如臨大敵似的,放鬆一點,跟我還用得著這樣嗎?”
他不喜歡她總是謹小慎微的樣子,他們是相愛的人,應該豁達一點親近一點,她一直都這麼客氣,讓他覺得兩個人的關係甚至都有些疏離。
喬以薇抱歉的垂下眼,不是她不想放得開,隻是她在他麵前已經習慣了小心翼翼,有時候她甚至可笑的覺得他們就像是古代的帝王和妃子一樣,無論關係多親近,可她總是要萬般謹慎的。
他們的關係是不平等的,她在他麵前一直覺得自卑怯懦,從來也沒有真正的輕鬆過。
伴君如伴虎,她心裏總是有這樣的想法。
邢漠北知道她的性子敏感,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蹙眉審視著她額頭上那一大片被紗布包著的傷口。
他想了一下,還是狠了狠心,輕輕地揭開她的紗布,卻沒想打磕出那麼一大片,又紅又腫,雖然鮮血已經凝固了,可看上去仍然觸目驚心。
光是看著就覺得心疼,他重新把紗布給她包好,撫著她的臉輕聲問道:“是不是很疼?”
喬以薇搖頭,“還好,已經不疼了,就是頭有點暈。”
那一下撞得太狠了,包紮完之後醫生都說她有輕微腦震蕩,腦子又暈又懵,好像連反應都變得遲緩了似的。
經曆了那麼一場震動,她現在一定還是神經緊繃的,邢漠北伸手攬住她,讓她躺在自己的腿上,一下一下輕拍著她,“頭暈就閉上眼好好休息一下,放心吧,我在這兒。”
喬以薇也不扭捏,疊著雙手放在腦袋下麵,就這樣在他腿上閉上了眼睛。
她確實很累,也很害怕,有他在身邊的時候才覺得有了一些安全感。
邢漠北一下一下的拍撫著她的背,像是在哄一個孩子睡覺似的哄著她,他從來都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甚至是有點急性子,可是對喬以薇他卻總是有無限的耐心一樣,恨不得能把最好的自己都展現在她眼前。
喬以薇這一覺睡了很久,中途有助理進來給邢漠北彙報工作,都被他小聲的打發出去了,隻交代了格林讓餐廳裏的廚師隨時準備著,她一醒就可以立即吃飯。
待喬以薇再睜開眼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全部都黑了,看那樣子概已經是深夜了,她竟然不知不覺的已經睡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