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著他們這幾個人,台上的甄雨婷和台下的甄家人更是看傻了,新郎就這麼帶著別的女人跑了,扔下了一大廳的客人。
許揚一路上把車開得很快,許晨追了一陣便追不上了,最後隻好給許揚的助理打電話,問清楚具體位置之後又加快速度趕了過去。
湛江碼頭在夜色的掩蓋之下變得昏暗而又蕭瑟,看上去就是一副罪惡的樣子,許晨帶著喬以蔓小心翼翼的走進去,外麵堆放著不少的火藥,看樣子申恬已經做好準備要和他們同歸於盡了。
看著這樣的場景,許晨不由得有些惱火,回頭瞪了喬以蔓一眼,“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你這麼一多事,我還要照顧你,真是麻煩!”
喬以蔓抿了抿唇,小聲卻又堅定的說:“不用你照顧我,出什麼事我會自己負責,哪怕為你去死。”
盡管心裏有些震動,可許晨還是嗤笑一聲,“說的還真是大義凜然!到時候不要又為了逃命自己先跑了!”
他還是計較當年的事情,總覺得她是個貪生怕死的女人。
申恬大約已經是瘋了,或者是真的走火入魔了,她策劃了這樣一場綁架,竟然當真把所有的人都吸引來了,她不想活了,就要起他人給她陪葬。
她說出了要報複葉亦歡的原因,同樣也解釋了許揚和葉小瑜這麼多年的恩怨情仇,有些事是她從中作梗,可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信任二字。
爆炸由遠及近,就在申恬的手指要按下引爆器的時候,許揚忽然抬起手上的手槍,對著她的手腕就是一槍,隨即又從她腿上來了一槍。
申恬受了傷,幾個男人衝上去解救著自己的女人,匍匐在地上的申恬還在痛苦的著,手上和腿上的傷揪得她神經末梢都在疼,除了蚊吟之外的悶哼,她什麼都發不出來了。
身後的幾個人相互攙扶著準備離開,喬以蔓也去幫忙攙扶自己的姐姐,許晨則心急的看著和申恬廝打的哥哥。
第一槍打在了旁邊的鋼筋上,申恬顯然是要讓他放空槍裏的子彈,在他扭過手腕準備開第二槍的時候,申恬再次去奪他手上的槍。
可是他扣下扳機的那一刻,申恬卻猛地撲倒了身子,子彈擦著她的身滑過去,直直的飛向了對麵的一個人身子上。
太快了,幾乎連一秒鍾都不到,發出去的子彈已經收不回來了,許揚甚至來不及出聲叫傻站在那裏的弟弟躲開,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子彈向許晨的體。
然而子彈並沒有嵌在許晨的身之中,誰都沒有料到,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候,喬以蔓的動作居然要快過離弦的子彈,毫不猶豫的衝過來替許晨擋下了那一槍。
可是除了粗重的呼吸,喬以蔓已經什麼都給不了他了。
爆炸聲已經逼近到了眼前,整座倉庫都搖晃起來,房頂上已經有磚石開始砸下來,所有人都沒有時間去想更多,每一個人都隻能牢牢地牽住自己最愛的那個人,拚盡全力向出口跑去……
許揚和喬以蔓都受了傷,葉小瑜和錢源開車送許揚去醫院,而許晨則抱著喬以蔓上了邢漠北的車。
他從來都沒有抱過她,這是人生中的第一次,這一刻才忽然發現她比他想象中還要輕的多,完全沒什麼重量,再加上流了血,就顯得更加輕飄飄的了。
他到這時才看到她今天用心的打扮,淡粉色的連衣裙本該是給她增添了好看的顏色,可是缺因為血液的流失顯得更加蒼白,脆弱的仿佛一觸即碎。
喬以蔓的眼睛半闔著,意識隨著血液一同被抽離,她想要看清麵前的男人,可是眼前一片迷霧,怎麼也看不清。
許晨握緊她的手,聲音顫抖著喚她,“喬以蔓,你醒醒,睜開眼睛看看我。”
大概是他的真的起了作用,她竟然慢慢的睜開了雙眼,極盡全力擯去眼前的霧氣,顫動著唇叫了他一句,“許晨……”
“我在,我就在這裏。”
他身子上還穿著訂婚禮服,原本那麼豐神俊朗,可現在臉上卻布滿了驚痛和慌亂,身子上也沾滿了她的血,整個人都狼狽不堪。
這麼帥的新郎,可惜不是她的。
她很想抬手摸一摸他的臉,默默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始終都沒能好好地觸碰他一下,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凶多吉少,她很想在最後一刻走的美好一點。
可是手像是有千斤重一樣,怎麼也抬不起來,手指上沾滿了粘稠的鮮血,她忽然又放棄了。
她碰了,那他就不帥了。
喬以薇坐在前麵回頭看著她,眼淚怎麼也止不住,“蔓蔓,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