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要搬到租界住了,木老爺和木潮已經把那邊收拾妥當了。木潮今天開車回老宅去接木夫人,走到江邊,葉子想下車走走,自己一直在家禮佛,很少出來。畢竟是早春,所以並沒有多麼茂密的樹葉。而早春的美也正在於這個蕭瑟與希望重疊的景象裏。葉子迎著江風走著,大兒子木潮緊緊跟在後麵。忽然葉子表現出些許慌亂。木潮擔心的問怎麼了。木夫人直說沒事。
回到別墅,木夫人直接進入木海洋專為她準備的供著佛像的房間。可是即使念佛,心緒也不可能平靜。二十多年前的一幕幕仿佛就發生在昨天。那時的自己從鄉下來到這個紙醉金迷的城市做傭人。可是那時的自己卻心高氣傲,妄想掙到更多的錢,去過上層人的生活,經不住誘惑做了舞女,一旦趟了這天渾水,又豈能潔身自好。不久便被一個男人騙上了床。因為忙於應酬三個月後才發現自己懷孕了。作為一個未婚懷孕的女人,受盡了欺淩。去找那個男人卻被羞辱,他竟然說“我怎麼知道你肚子裏的種是我的,還不知道是哪個恩客的呢。”那時在外漂泊,舉目無親,懷著孩子的女人,真的走投無路了,便想到了投江。可是老天也許憐憫他們母子,在無意間她救了被人追殺的木海洋。木海洋是真的愛她,要娶她,並發誓他會將這個孩子視為自己的孩子,養他、愛他、教他。並瞞著他把那個男人的腿打瘸了。這麼多年過去,木海洋這樣做了。她以為這段往事就算過去了,可是今天她看到了那個無恥的男人,這段惡夢又回來了。
第二天家裏便接到了找夫人的電話。木夫人便匆匆的出去了。來到的卻是賭場。原來那個男人是個賭徒,昨天看到木夫人便認了出來了。於是打聽了她現在的生活,便以要告訴木潮身世相威脅,而要錢。自此這男人一次次的伸手要錢,木夫人為了不讓木海洋擔心,不讓木潮知道身世,於是都忍了。木夫人在家裏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小溪發現了,問了幾次,木夫人也隻是說沒事。
“小溪兒,你怎麼來公司了?”木潮放下手裏的工作看著這個全家人寵的小女孩。“哥哥,人家想你了!”說著就撲向哥哥懷裏撒嬌。“哥哥,溪兒發現媽媽最近很不開心,問她也什麼都不說,她是不是想你們了,你們要經常回去看看她,她會高興的。”“乖,溪兒長大了,知道關心人了,在這乖乖等哥哥下班,今天哥哥不出去應酬了,陪我們的小溪兒回家。”木潮柔柔的看著這個小大人。
晚上陪木夫人吃齋飯,木潮看的出來母親是強裝歡笑,吃飯也沒有胃口,隻是囑咐他們兄妹多吃。“夫人,你的電話”木夫人明顯慌了下。就說你們慢慢吃。不例外,又是讓自己馬上去送錢。木夫人隻得悄悄出去。
木潮等了好久,都沒見母親。擔心起來,便開車出去找。卻在一家賭場門口看到了自己的母親正在和一個瘸子撕扯。木潮急了,跑過去,把那個男人推開。“娘,沒事吧。”“沒事沒事,你怎麼來了?我們走吧,別理他,一個瘋子”木夫人急忙要拉木潮離開。“娘,你慢點,咱們回家吧。”木潮送木夫人回家,並照顧她睡下。木潮是何等聰明的人,母親這段時間精神緊張,又大晚上出去,肯定和這個瘸子有關。
複又開車出去尋那個男的,既然在母親這裏找不到答案,那個瘸子便是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