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若即若離成了遙不可及(2 / 3)

她感覺葉楓這樣太累了,她知道葉楓為了她做了很多很多改變,她明白自己很貪戀葉楓的寵溺,她懂了葉楓可以為她做很多,甚至比很多還更多。隻是她不想讓他這樣累,隻是她不想讓自己這樣敏感。這樣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隻是一份安穩,一份歲月難得靜好的安穩,不是現如今的不知所措,或許自己還沒有長大,或許自己真的不懂愛情吧。漸漸的,她不知道該往哪裏走,如何抬腳,怎樣落地,然後走向哪裏?

葉楓亦如是,其實他隻不過想找一個自己能懂的人和能懂自己的看陪他看這落寞的人間,看一個又一個的日出日落,兩個人可以很隨意地談天說地般的話滄海變桑田,累了的時候彼此靠在一起可以感到很安全很安全,他發現他的想像也隻能是想像,現實與想像之間的差距讓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或許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或許他隻是一味地活在自己的空想裏,更有可能的是他還沒長大,不懂得如何妥善地處理這裏麵的紛繁錯亂。隻是他自己可以肯定的是,既然選擇了,就要一如既往地走下去。結局可以不完美,他隻求完整。

還好,高三是緊張而又忙碌的;還好,高三是厚重而又充實的;還好,高三是題海裏的奮筆疾書,是卷山中的披荊斬棘。於是他們便沒有過多的時間糾結於自己的那些迷茫與悵惘,他們也隻能見縫插針的想一想,不過這已經足夠了,足夠醞釀一場亂石穿空與驚濤拍岸。

葉楓還是像從前一樣找冰兒吃飯,也會在難得的空餘時間找冰兒閑談。小雨倒是找小雪找的越來越勤快了,貌似她的問題特別多,總是把小雪弄的雲裏來霧裏去的,圍著小雨問的問題絞盡腦汁的想答案,她也總是和我討論,有時候也會找葉楓,大家忙的不可開交,倒也樂此不疲。我如今淪落到和韓氏兄弟相依為命了,還是習慣性地跟韓光那小子胡鬧,小澤總是喜歡當一個安靜的觀眾,偶爾一句話,也是語出驚人。

日子就這樣平穩地過著,無聲無息地安靜的流淌著,按照它固有的邏輯行進著,穿過了整個瓜碩果香的秋天,停留在了淒神寒骨悄愴幽邃的冬天。

這段時間,葉楓和冰兒不再似從前那般一路上有說有笑的閑談,也不似從前那般和諧溫婉,沒有了那種叫做幸福的光環,隻剩下了一個薄弱的光圈,我們的寄托也跟著降低了一個冰點,這個冬天有點疼,大家都感覺到了。

沒有爭吵,沒有冷戰,沒有劍拔弩張,沒有烽煙四起。一切的一切就這樣莫明其妙而又不可避免的發生了,葉楓不知道怎麼了,冰兒說不清為什麼,氣氛就是這樣不死不活。

你安靜著,我沉默著,看看是你的安靜更落寞,還是我的沉默更窘迫。你演繹著你的安靜,我塗抹著我的沉默。誰也不肯多說,誰也不肯說破,誰也不願解釋說明什麼,因為沒有為什麼,或者說根本就不知道怎麼了。哪個部分出了怎樣的差錯,竟醞釀出這全盤崩潰前歇斯底裏的靜默。

終於你不再安靜,終於我不再沉默。你告訴我說安靜意味著疏遠,我告訴你說沉默意味著冷淡,我們還沒還沒來得及說好聚好散,竟開始漸行漸遠。

你要我堅持我的燕園,我要你固守你的什刹海,因為那年夏天你我都說過,放棄什麼都別放棄夢想,忘了什麼都別忘了努力。我要你加油,你要我努力。其實還有最後一句我們心知肚明的話語:不要愛在絕望時,放愛一條生路,你我承受痛苦。剛好假期可以容納下這一切,來年春天,一切又將都是新的,你不會太疼我也不會太痛。我情願這樣認為,卻不知道它竟滲透到了難以企及的深度。隻是這些都是誰都沒有料到的。

開學後我們才知道他們這次是玩真的,散的如此徹底,都在用無休止的忙碌來麻醉自己。我那哥們對我苦笑著說,若即若離終於成了遙不可及。冰兒對小雪說,原來幸福這種東西也能讓人承受不起。

看著這種結果我們心裏也有說不出的心疼,這樣被看好的一對就這麼分開了,這樣的適合也隻能是無疾而終,這樣的唯美也能被打碎。那麼,以後,我們心中的這份向往如何寄托,連他們都走不到最後,讓誰還敢期盼盡頭。所有的希冀所有的寄托隨著冰楓戀的落幕而土崩瓦解,我們都在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盡量去避免那些不必要的尷尬,這一段時間相當的謹小慎微。對於他們倆的一切的選擇我們都很尊重,我們知道這是他們所需要的,所以我們對於他們向來是無所作為,隻是在心裏唏噓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