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上海就像一名披著薄紗的性感女郎,充滿了迷離氤氳之感,嫵媚而誘惑,紙醉金迷,醉生而夢死。

在一條街頭巷尾的小弄裏,一家不起眼的小飯館在幕天席地的黑幕下亮著一盞瑩瑩燈光,照亮著四周,也照亮了暗夜裏的程橙。

此時已是淩晨1點多了,程橙趴在靠窗的位子上眼神迷離,麵前的桌子上堆滿了空的啤酒瓶。想著白天在公司裏受的委屈,想著半個月前媽媽打的電話,程橙就不想回去了,她就想在這裏喝酒,想要喝醉,醉的人事不知才好,甚至醉死在這酒桌上最好。可是她不能,不能那麼任性,她也不允許自己那麼放縱。所以,程橙發泄的差不多的時候就晃著暈沉沉的腦袋準備回去了,可惜喝的醉醺醺的程橙並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走錯了路,走上了一條足以改變她命運的路。

上帝是個喜歡惡作劇的孩子,而且他還是個非常有藝術細胞的惡作劇者。他設計了一個又一個的劇本,讓每個人都能成為一出戲的主角,來演繹屬於他們的戲,屬於他們的悲歡離合。

上帝作為這些戲曲的創作者,他就坐在屏幕前看著,看著他們在戲裏淋漓盡致的表演著,看著他們在十丈紅塵裏苦苦掙紮著,直至戲劇落幕,曲終人散。

看著這些戲劇,上帝他時而會撫掌大笑,時而又凝眉沉思,時而神情哀婉,時而卻又漠不關心,偶爾興致大起時,便會在一些微小的地方偶爾改動一下,就能形成濃墨重彩的一筆。

你方唱罷我登場,而現在,程橙已經成了這部戲裏的主角。既已入了戲,她就必須安著既定的軌道前進著,直到她遇見譚辰昊,和他牽連不斷,糾纏不清,和他一起上演那些愛恨情仇的情節,和他一起掙紮在這十丈紅塵間,身心俱碎,不死不休。

晨光微露,明亮的光線穿透薄霧照進了有些淩亂的房間裏。潔白的大床,相擁而眠的男女,隨處亂扔的衣物,這一切的一切都在無聲的訴說著昨晚發生的那場不堪的情事。

暖暖的陽光照在大床上,使得整個房間都顯得溫柔而又靜謐。譚辰昊閉著眼睛靜靜的睡著,清俊的麵容在陽光下顯得美好而脆弱,接著,纖細的睫毛就像蝴蝶翅膀一樣開始微微顫動起來,逐漸加快,隨著眼睛猛然睜開,睫毛就像終於衝破了束縛的蝴蝶一般,奮力高飛,羽化而去,露出下麵藍色的美麗瞳孔,一如水洗過的天空,藍的純粹,藍的寂寞。

初醒的迷茫過去後,譚辰昊的眼神就變得銳利了起來,他已經感受到了自己現在的狀態,看著自己懷裏躺著人,不由微微皺眉,低叱了一聲:“該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