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吽~”那牛發出一聲長嘨,便那樣力歇的軟在了那麵牆外,大家看著它還有泊泊的流出的鮮血,還有那身上一處處讓狼爪尖撕裂開的痕跡,不由心裏一陣陣的發涼,這些原本生活在水泊之邊以種田為生的農戶們,那裏見過幾次這樣的場麵。就更不要提一直生活在安逸裏的蘇若塵了,她隻覺得胃裏一陣陣的翻滾,身上卻是冷的隻冒汗,心間一遍一遍的發涼,但她還是壓下了自己種種的不適,提醒的說道:“它們隻怕嗅到了血味更會發狂,要早做準備啊。”
劉隱這時候也慌了神,居然一點也不奇怪蘇若塵小小年紀怎麼這般鎮定,隻是大口大口的吸著氣,然後大聲的說道:“大家夥別慌,趕緊做準備吧,要不呆會狼來了,更是失了先機。”說完他便拖著蘇若塵便往他家的方向跑去,眾大人們也是如夢初醒一般,有幾個大膽一些的招呼著要將柴垛堆到村外的必經之路上,這時候已經沒有人再想著要不要去救外麵的人,彼此在對方的眼中,都能看到一種叫恐懼的神彩。
蘇若塵雖是讓劉隱拖著跑,但她卻還是盡量忍著惡心和害怕,多仔細看了看那頭牛,隻見它的腿上流血最多的地方,卻不同與肚皮和背上讓狼爪尖撕開的痕跡那般皮肉倒卷著,而是像讓什麼利物刺進大腿處一般,蘇若塵皺了皺眉頭,她始終覺得以蘇氏的能力不會就這樣坐以待斃,此時看見那牛腿上的傷痕,她心裏隻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就差一點便能想透,隻可惜劉隱沒有給她時間繼續想,而是一把舉著她,就要上了屋頂,蘇若塵有些畏高,此時感到不對,不由嚇的驚呼了一聲。
但劉隱卻是不理,隻是三下兩下帶著她帶上了屋頂,然後把她放在屋頂上爬好,便說道:“你就呆在這上麵,狼不會爬高,不管下麵發生什麼,都別掉下去了。”
劉隱說完,想了想又從屋頂的隔桅上掏出了一個火把遞給蘇若塵,也不管她拿不拿的動,就那樣放在了一則,然後又拿出一對火石交給她說道:“要是狼想跳上來,你就點火嚇它們。”接著就跳下了屋頂,忙進忙出的開始把柴火堆上澆上了老燒酒,立時一院子都是酒味。
蘇若塵本是嚇的嘴唇發白,一眼也不給往下麵看,但卻也隻能強做鎮定的與劉隱說話道:“我哥呢。”
“他,他好像讓何七叔抱走了。”劉隱應了一句,但卻不與她多說話,隻是把屋裏餘下的酒壇子都提了出來,蘇若塵偷眼從屋頂上看著他提著酒壇就要出去,心裏隻覺得跳的越來越快,怕的好像呼吸都要停住了,她隻想著要自己一個人留在這屋頂上,便覺得呼吸困難,本能的又問了一句道:“大慶叔在家嘛?”
劉隱本已快走出屋外,聽到她說話,居然也還回應了一句道:“我爹去山外賣藥材去了。”他說到這裏,又扭過頭看著屋頂上的蘇若法,隻見她一雙小手都緊緊的扣在屋頂的草席間,雙唇抿的緊緊,知道她害怕,便勸慰了一句道:“我把酒給大夥送去,就回來陪你。”
劉隱出去了以後,蘇若塵隻覺得世界裏安靜的可怕,明明外麵還有人聲,隻是這院落裏卻是安靜的,又看不到一個人,隻能嗅到那刺鼻的劣質老燒酒的味道,好像在提醒著她外麵發生的變故,一雙手隻是緊緊的捏著那屋頂上的草席,那生硬的老席一點一點的割進了她白嫩的手指,她卻是察覺不到痛一樣,隻是緊緊的捏著,隻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滑了下去。
蘇若塵不停的吸著氣,在心裏默念著冷靜下來,冷靜下來,一定要冷靜下來,雙手顫抖的拉著草席的邊際慢慢向屋頂最高處爬去,腳滑了一下,手指順著割了下來,她卻是緊緊的拽著,也不知道如何生出來的力氣,居然也讓她這樣連滾帶爬的攀到了屋頂的最高處,她慢慢的移著腳,想要坐在屋頂上,隻是那腳好像一寸也動彈不了一樣。她又不敢鬆開手,細密的汗珠已經順著她的額流了下來,這時候一陣陣的風吹拂過來,帶著空氣裏燃燒著的灰塵氣味,蘇若塵嗅了嗅,她總算是閉著眼橫坐在了屋頂最高處的桅上斜杆處,然後她迫使自己睜開眼,已能迎著風看見不遠處的火光,看來狼群還是進村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