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錦書聽到他的話,也站起身來,施了一個常禮,然後說道:“鄭兄,怎麼如此狼狽。”趙縣令看見兩人旁若無人的開始認起親來,完全不把他這個縣令大人放在眼裏,不由臉色從黑變到白,又從白變青,但想這兩個若真是那個望閥的公子哥,卻也是不敢得罪的人物,氣的好半天也說不出話來,隻是瞪著眼。
鄭理苦笑了一下,然後帶著幾分調侃的說道:“世兄不是都瞧見了嘛。”
崔錦書微微一笑與趙縣令輕聲說道:“趙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趙縣令自無不允,兩人一起走進後院以後,鄭理這才瞧著那歪眼說道:“本公子會記住你今天的厚贈。”
那歪眼雖然還是翻了一下白眼,但心裏已是有些忐忑起來,瞧著這個所謂的鄭公子穿著打扮的確不像名門的少爺,可是那囂張的氣焰……蘇諾悠等人對崔錦書那是有著絕對的信任,不說別的,光是他自身的品級就在這縣令之上,何況,崔錦書年紀雖小,卻是天下間都有名的才智之士,看見他隨縣令進去,自然是大大的放心,各自坐下,喝茶等人。
不多會,便瞧見那個才還怒氣衝衝,一臉青色的趙縣令走出後院,隻是那臉色居然擠出了一絲幹巴巴的笑容,崔錦書依舊跟在他身後緩緩步出,那模樣,活像趙縣令是給他領路的小廝。二人進了飯館站定,崔錦書便像一側微微一示意,趙縣令會意,目光立即投向那人,陰陰一笑,隻把手輕輕一擺,一眾民壯都受意的圍住那人——就是正在那裏一直悶吃飯的錦衣少年。
這少年人明顯嚇了一跳,抬起頭來便說道:“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縣尊大人,小人可是良民。”
“噗哧。”蘇若塵正在吃飯,聽到這一句,良民,實在有些忍禁不住的笑了出聲。
“幹什麼?”趙縣令慢慢踱了過去,一雙陰沉沉的眼睛盯著他,嘴角慢慢露出一絲陰冷的獰笑:“說,本官的印信,在什麼地方?”
廳裏頓時一陣騷動,眾人皆是瞧著那錦衣的年輕人,結果隻見那年輕人似乎更是滿臉錯愕,好半晌都沒說話,過了片刻才似剛回過味兒,頓時沒天沒地的叫嚷了起來:“大人,學生冤枉,實在冤枉啊。大人丟失官印的事,怎麼竟然怪到學生頭上了。學生家世代清白,豈能行此宵小之事?”
趙縣令語氣更形森冷:“喔?既然如此,那便搜上一搜又何妨。”
立時撲上兩個民壯,當著趙縣令的麵便要搜起了這青年人的身子,誰成想,這人發出一聲尖叫,向後退了幾步大聲說道:“你們,你們不能這樣。”原本大夥還沒留意到他的聲線,這時候他這般一聲尖叫,卻是讓人聽出來不對,居然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這一下,崔錦書臉色也是略略掠過一絲不自在,趙縣令也沒想到她是一個女子,當然斷沒有讓幾個大老爺們去搜一個女子的道理,不由大夥兒都是帶著幾分尷尬的瞧著那個女子。
趙縣令不愧是官場裏久練出來的人精,他臨變不亂,臉上掛上幾分冷笑道:“哼,一個單身女子出行,還扮成男裝,更是可疑,來人啊把她押到後院,本官要親自審訊。”
“我一個女子扮成男裝,也不過是求個路上行程安全,有什麼可疑,你這個縣官不也沒有打著縣城官出巡帶著一府役差嘛。”
看見趙縣令與這女子一直糾結個沒完,崔錦書卻是等他們兩人言罷,緩緩的向旁邊說道:“不如讓在下同行的大娘搜一搜這位姑娘的身。”
這時候趙縣令也回過神來了,知道自己斷沒有當眾搜一個青年女子之身的道理,不由蹙起眉來說道:“事急從權,也隻能如此了。”
沒成想到那個女子卻是大怒道:“鄉野村婦也敢碰觸本姑娘的身子,想也別想。”趙大人立時冷笑道:“這樣說來,你是不願意了,要不你就與這兩位大娘進屋裏去搜身,要不你就當著大家夥的麵,讓這裏的幾個差人來搜身,你自己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