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塵聽說單沫沫病了,就想去看望她,卻讓六夫人給攔下來了,隻說讓她喝完藥,再送她回家,好讓她在娘親身邊,好好歇著。蘇若塵本來就有些想念蘇氏了,這一會聽說可以回家,反是覺得這病是因禍得福,當下乖乖喝了藥,六夫人又讓阿九給她好生穿戴了一番,包的嚴嚴密密的這才領著她出去,與莫先生做別,莫先生一直把兩人送上馬車,到了馬車裏六夫人這才歎了一口氣,一點儀態也不講的便那樣坐著向車廂上一靠,然後長長舒了一口氣說道:“一會就到了。”
確實一會就到了,隻是到了蘇府,卻不見蘇氏來接,蘇若塵愣了一下,蘇家本來是大家門,隻因為蘇家長輩早就去了,大哥也去了,幾個兄弟又各自封了官,住在一起也不甚便當,就各自啟了宅子,分散了開,但還是常來常往,家人一見六夫人也是一愣,沒成想到她會一個人過來,但還是趕緊著迎了上去說道:“六夫人怎麼今兒個過來也不先使人支使一聲,小的們也好早些迎候著,我這就去向夫人稟報。”
六夫人立時說道:“沒事,我隻是去大嫂府上,聽說你家小娘子病了,便順路把她送回來,你們著幾個人找頂在府裏走動的軟轎過來,孩子病著,不能見風。”
“這…….府裏就那麼幾頂軟轎,今兒個夫人來客了,都早早打發著抬起院裏了。”家人有些難為的說道。蘇若塵也不是那般嬌貴的人,立時搶在六夫人前說道:“六嬸沒事,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
六夫人瞧了瞧她,心下總覺得有些不安,便挑了挑眉頭說道:“罷了,還是我送你回你娘的院裏吧。”言畢一挑眉瞧著家人說道:“前麵帶路。”
這一下這家人沒有多言,便恭敬地要在前麵帶著路,阿九這時候才從後麵爬下馬車,趕緊上前行了一個禮說道:“六夫人,讓阿九來吧。”
六夫人也不多言,便是讓阿九挽著蘇若塵,蘇若塵上前幾步,發現六夫人沒有跟進來的意思,便又回首望著她,她微笑了一下,然後說道:“六嬸先回家了,你自好生歇著,啥時候好利落了,再去學功課也不遲。”
蘇若塵病的暈暈沉沉便也不多說話,福了一禮算是應過這才與阿九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回自己的院子裏,她一進屋裏,蘇氏正坐在堂屋看書,瞧著她的樣子,便立時站起身說道:“這是怎麼了?”說著話,把蘇若塵的手一拉過來,一把脈,便是心中了然,隻是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孩子是不是晚上睡覺不老實,這才著涼了。”
蘇若塵不想讓她多想,便也不解釋,卻聽一側的阿九搶話說道:“塵姑娘不是睡的不老實,是昨天讓大夫人罰在風頭上吹了半天,那能不病。”
“呃。”蘇若塵立時有些不悅的一沉聲,皺起眉就想訓責阿九,卻讓蘇氏一把握住手掌,卻是再發作不得,隻能看著蘇氏打發了阿九出去生炭爐,這才拉著蘇若塵在一側坐下,輕聲說道:“昨個兒,這院裏也出了大事。”
“什麼事?”蘇若塵看見蘇氏臉色難看,不由趕緊追問了一句。
蘇氏長歎了一口氣,這才把昨個秀秀中毒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原來這幾天蘇若塵不在府裏,蘇氏自然是無聊的緊,那個秀秀也不知道是生了什麼想法,天天便來尋蘇氏一起觀院彈唱,或是一起聊聊閑話,卻也十分的有心,蘇氏本來對她也沒有什麼厭惡之心,當下兩人就走的近了些,昨天兩個人一起在秀秀的院子裏下棋,這時候秀秀嚷餓,便讓人送了些吃食上來,蘇氏覺得無趣,便先回了自己的院裏,剛前腳進門,便聽人說秀秀口吐白沫,暈了過去,她立時衝過去,一瞧,原來是中了菸草的毒,好在蘇氏施救極時,這才救回了一條命。
說到這裏,蘇若塵沉呤了片刻,終是皺眉說道:“娘,那夫人有沒有因為這件事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