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塵趕緊把嘴裏的菜咽了下去,然後左右顧盼了一下,瞧見小丫與小葉兩人都麵麵而視的瞅著她,顯然是嚇傻了,必然啊,誰見過在新婚之夜裏新娘子不等新郎來了,就在那偷吃東西,不要說見過,就是聽也不曾聽說過,這一下可真是丟臉丟到外邦去了,蘇若塵看見一直立在那裏眯著眼打量著他的華秀,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舌頭,她一麵對著小葉說道:“把手券遞給我一下。”然後接過小葉遞來的手券,趕緊擦了擦嘴,然後抬起頭瞧著華秀一笑,無限溫和的說道:“將軍,我想你在前麵吃過了,所以就一個人先吃了些,你不介意吧。”
華秀顯然不曾想到她會這樣說話,立時挑了挑眉頭,然後橫了一眼一直立在兩邊的小丫與小葉,淡淡的說道:“你們下去吧。不用伺候了。”他雖然是突厥人,但漢話說的很流利,蘇若塵完全聽不出來一點口音。
小葉與小丫趕緊退了下去,蘇若塵嘴唇微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瞧著華秀繼續笑著,華秀似乎並不在意蘇若塵自己先揭了蓋頭,自己坐到了蘇若塵的麵前,然後也拿起早就備好的筷子,在那裏夾著酒菜,一邊吃著,一邊說道:“聽說中原大家的女兒多半守禮識儀,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蘇若塵抿了一下唇,想到自己確實有錯,也不敢多說話,隻是悶著頭在那裏吃東西,說實話,她也真的是餓了,而且想著之前婚前讀物裏的介紹,她當然知道接下來他們要做些什麼,隻是她的心裏,真的還沒有完全準備好,再說,她還沒到十五歲呢,身子受的了嘛?
蘇若塵心裏正在這裏七上八下的,隻能是化心憾為食量,在那不停的吃著,華秀本來對於蘇若塵的映像就不是甚好,且不說蘇若塵那些不盡不實的傳言,便是唐皇硬湊著給他一個老婆這件事,他的心裏便是極端的不滿意,隻是他現在在大唐,所以就算他是狼王也隻能低下高貴頭,何況,他還不是狼王,隻是一隻爭位失敗的頭狼而已。
華秀想到這裏,不由又眯了眯眼打量起了蘇若塵,她還在悶頭吃東西,好像餓了幾天一般,那小嘴不停的在動著,她其實看起來很瘦弱,也很纖小,個子可能才到了自己的肩下,雖然在中原女子當中已經是可以嫁人的年紀,甚至有不少人在她這樣的年紀已經是做了母親,可是她卻才比自己的長女大三四歲的年紀,想到這裏,華秀的心裏突然變的柔軟了幾分,隻是卻還是不動聲色的瞧著她吃飯。
好不容易蘇若塵總算是做好了一番戰前總動員的心理準備,這才抬起頭業,瞧著華秀,然後淡笑著說道:“你介意不介意揭蓋頭的事,要是介意,我現在就蓋上,讓你揭一次。”蘇若塵存心裝傻,問的問題,當然是要多二,有多二,華秀聽到這一句,有些啞笑了起來,但還是搖了搖頭,他慢慢的瞧著蘇若塵,伸手過去撫在她的鬢間,觸手之間,隻覺得滑如剛剝了殼的雞蛋一般,他生長的突厥,突厥女子多半也是馬上長大,便是美人,那皮膚也早就讓風砂吹的粗了,那裏會有這樣如是嬰兒一般的膚質,這江南的水土確是將蘇若塵滋養的水潤的緊。
蘇若塵感受到他的指尖上還有一層薄薄的繭,才滑過她的頰側,蘇若塵一凝神,便發現,華秀正在細細的打量著她,好像在看一件什麼物品一般,其實在這個時代,在男人眼裏,女人其實多半也就是一件他們的私人物品,而這時候華秀那樣審視的眼光,就如在看一件人家送上門來的禮品,他要好好檢查一下,有多少價值,想到這裏蘇若塵隻覺得身上的皮膚都起了疙瘩,但卻還是老老實實的站著那裏,隻是微微垂下頭,一雙睫羽也是在不停的輕顫著,那是因為羞憤而產生的顫抖。華秀卻繼續著自己的動作,他伸出另一隻手,順著她的麵頰撫下,一直滑到了她的下齶處,然後用力一抬,強製的抬起她的臉頰,讓她麵對著自己,然後眯著眼打量著她,蘇若塵心下有些微微害怕,她極少遇著一個男子這樣侵犯到她身側,不過,她還是故做鎮定的說道:“將軍?我們是不是先喝一杯交杯酒?”
華秀淡淡的嗯了一聲,似乎沒有心思聽下去一般,隻是手卻順著她的下齶慢慢沿著脖頸子的衣領裏滑了下去,一直滑到了她的鎖骨上側,手指在上麵慢慢勾畫了一下,蘇若塵這時候不是害怕,而是厭惡了,居然是一個這樣急色的男子,不過她也不想想,他們兩人可是拜過堂成了親,這個男人便是對她做什麼,在他看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何況,他過去娶妻納妾,又有幾個還是先培養了感情的,多半是他的父汗認為他應該娶,他便娶了,也都是到了洞房裏才是第一次見到新娘子,所以華秀相較於蘇若塵來說,他更容易進入角色,但蘇若塵卻不行,她根本接受不了這樣一個狀況,她嚇的立時向後退了一下,她本是坐著的,這下意識的一縮退,加上她頭上的那個沉重的鳳冠,她立時身子無法保持平衡,便向後倒去,華秀沒想到她的反映這麼大,趕緊一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扶穩,蘇若塵卻是不領情的一把推開他,然後一扶桌子站起身來,便向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