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塵苦笑了一下,便也迎了上去,這裏還當真有不少好的梅花,宮粉,綠萼,這樣的品種在這裏都不算是什麼,有些名品,蘇若塵以前見也不曾見過,隻能是歎為觀止的在那裏輕輕讚歎。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三個人居然走到了梅林深處,一時之間天地間遍是白雪,抬眼處具是紅梅,反是失了方向,三人在樹林間來回走了半天,卻也找不到方向所在,蘇若塵見天色漸變,隻怕是又要下雪了,三個人雖然都圍著鬥篷,但必竟都是轎弱的女子,那裏能耐的這樣的北風夾著雪花一直吹著,慢慢的凍的開始哆哆嗦嗦。
徐靜兒拉著蘇若塵與單沫末在林裏來回走了幾遍,卻隻發現,地上全是她們走過的腳印,終於泄到氣的鬆開手,隻是睜著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開始叫嚷道:“有沒有人呀,有沒有人呀。”
雪林間都是她叫嚷的回聲,蘇若塵輕歎了一聲,然後說道:“我們找個避風一些的地方,等一等,呆會他們久不見我們回去,必然會有人來尋的。”
徐靜兒這時候已經凍的不行了,那裏還會有什麼異議。
蘇若塵便拉著她們在兩棵樹之間有一個添景用的小山石,拉著她們一起蹲下,再讓她們學著自己一樣,把鬥篷張開,與自己互相搭靠著拉好。這樣多少避了些風,再加上三個女娃兒抱成了一團,互相都溫暖了些,徐靜兒不一會就受不了,她在那裏輕聲的說道:“咱們來多說說話吧。”
三個人便有一下沒有一下的開始拉著嗑,但是很快除了蘇若塵,另外兩個女孩子顯然已經有些撐不住了,蘇若塵隻好強打起精神來給她們講笑話,這時候她腦子也已經有些凍的發僵,隻是下意識的說道:“有一個男人,中年得子,甚是溺愛,含莘茹苦拉扯兒子成人,辛辛苦苦供兒子上完大學,兒子西裝革履,紅光滿麵,自己卻衣衫襤褸,饑腸轆轆,省吃儉用為兒子買了房,娶了妻,自己也老了。然而兒子不孝,在一個風雨之夜將他趕出了家門。老人來到一個破廟避雨,老人很傷心,仰天長歎:上帝呀,為什麼對我這麼不公平?在一道閃電過後,一個更蒼老的聲音說:“這是報應啊。”這時老人看見一個比他更老的人從破廟的角落裏進出來。老人大驚:“你是上帝嗎?”更老的人說:“混蛋!在二十多年前你就把我趕出來了,我是你爸爸呀,你已經不認識我了?””
徐靜兒與單沫沫都齊聲說道:“活該。”一看這樣子,便又活過了幾分,隻是說完以後,徐靜兒側了側頭,有些好奇的說道:“上帝是什麼?”
蘇若塵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便解釋道:“你相信有神靈麼?這是一個傳說中的天神。”見徐靜兒一臉期盼的樣子,蘇若塵嫣然一笑,繼續說道:“那就給你們再講講這個天神的故事,上帝常說,眾生都是他的兒女,他的子民。他造出了形形色色的人,這些人有的做了王,有的是販夫走卒,每個人在世間的身份差別很大。有人氣憤地問上帝,為何造人會有這般差距?為何別人能享富貴,生活安逸,而我卻成日累死累活,為生計奔波?上帝慈愛地說,‘富貴貧賤這些都是過眼雲煙,我給了你們每個人思想,也就給了你們靈魂。當你們一世的生命結束後,靈魂站在我麵前時,都是平等的,我一視同仁。’”
“胡說,不是說人都是女媧娘娘造的嘛。”徐靜兒不滿意了,蘇若塵也沒有繼續爭論下去,隻是笑了笑,卻在這時候,她們聽到了人聲,是柴哲威的聲音,他說道:“錦書,你怎麼不走了。”
一聽到他說話的聲音,徐靜兒立時跳了起來,然後因為蹲的久了,有些麻,險些又跌了一跤,但她很快站穩了,直嚷道:“柴大哥。”
蘇若塵這時候也站起了身子,隻見柴哲威走在前麵,而他身後正是崔錦書,他望著蘇若塵顯然是愣在了那裏,兩人隻是這樣互相的瞧著對方,不知道是不是一起都想起了當年那在島上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