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塵默然的說道:“這樣也好。”或許蘇氏在最後的時候都不想進入蘇家的祖墳,是因為無顏,還是因為她還在記念著李世民,連蘇若塵也分不清,但最少她知道,自己的這位母親,真的去了。
蘇若塵回了店裏,看見生意很好,日子總是要過的,她這樣想著,便默不出聲的走進了廚房,一個人正在廚房慢吞吞的洗了碗筷,隻是心不在這裏,水濺了一地,也沒有留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她一回頭,卻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在忙活著將洗澡弄的一地水收拾幹淨。
“嚇!”蘇若塵看見屋裏有人差點跳起來,看清楚是劉隱之後扶著心口道,“你怎麼找到這來了?”
“你不是膽子挺大麼,”劉隱笑咪咪的說道:“怎麼見了我嚇成這樣?”
“我怎麼會想到,你會悄沒聲息的來了。”蘇若塵瞪了他一眼,這才覺得好像哪裏不對,抬頭問劉隱:“而且,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裏?”
劉隱卻在這時候笑的露出一口白牙,似乎頗有興致的問道:“猜猜看。”
蘇若塵如何知道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裏,隻得老實地搖了搖頭,然後說道“猜不出。”
劉隱這才慢吐吐的說道:“我是跟著李承乾來的,看見你從長孫衝那裏出來。”
蘇若塵愣了一下,立時一股子血從臉上湧到了頭,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隻是粗著嗓子說道:“劉隱,你什麼意思。”
“我記得,崔錦書可是報你已經病故了。”劉隱不緊不慢的說著話,然後放下了手裏正在幫著蘇若塵打掃的活計,接著說道:“若塵,我們兩人可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情份。”
“你要是念著我們的情份,便不要說這樣的話,這樣你來了,我自是好酒好菜的招待你,也算全了咱們的情義。”蘇若塵隻覺得這樣的劉隱很可怕,可是又說不出來原因是什麼,隻是看著他那樣說話的樣子,就覺得心裏一陣陣的發涼,劉隱可不會理會她怕不怕,他隻是淡淡的笑著,然後慢慢的繼續說道:“如果,我有法子可以接近李承乾,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可是現在......唉,我不是沒有法子嘛。”
“你要殺他?”蘇若塵突然想到劉隱的工作內容,那可就是刺殺為主,接紅單為輔,現在他跟著李承乾過來,那能是幹什麼好事?
劉隱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然後瞧著蘇若塵說道:“你其實什麼也不要做,隻要找個機會給我就可以了,那樣你就算什麼也做了,難道,你與李承乾還有什麼情義,值得你用蘇家一府上下,還有崔錦書的命來換?”
劉隱隻是這樣淡如清風的笑著,然後走到蘇若塵的身側,聲音緩慢的繼續說道:“欺君,可是死罪啊。”
蘇若塵聽到他的話,隻覺得心頭拔涼拔涼的,以前她雖然對劉隱也沒有什麼好印像,可是劉隱待她一直還是不錯的,可是為什麼,現在劉隱變了,那樣的冷血,那樣的無情,蘇若塵隻得瞧著他,然後有些哀求的說道:“你就不能當沒見著我,放過我,再說,你去行刺當朝太子,這不管是多少錢也不能幹的,你就算是成功了,你能活的了嘛?”
“崔錦書明知道這樣放開你,讓你離開,可以給崔家帶來的是滅頂之災,他為什麼還要放你走,長孫衝見過你,明知道知情不報是欺君大罪,他為什麼還不把你交上去?”劉隱一點一點的問著,然後瞧著蘇若塵,好半天才長歎了一聲,緩緩的說道:“因為,我們都沒有辦法。”
蘇若塵似乎懂了,似乎又看不懂,好一會子,才聽到劉隱繼續說道:“組織捉了青兒,如果我能完成任務,就放我們兩人自由,如果不能,我死,她也得死,我不想她死,所以若塵,隻能為難你了。你懂嘛。”
蘇若塵聽到這樣的話,她點了點頭,似乎懂了,又似乎沒有懂,其實她是明白的,劉隱這是在用自己的命去還青兒的命,其實他現在已經逃出來了,憑他的身手,隱名埋姓的過一生,隻怕就算是他嘴裏的組織也找不到他,可是他沒有辦法,因為他在乎的人還在組織那裏,所以他就像一個風箏一樣,隻能一次一次的回去,然後幫他們做事,這大約就是人間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