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鬱悶,小小的嘴巴一張一合,能說會道,“靈杳姐姐,人家還是小孩子嘛。用不著這麼嚴格的!”
靈杳聽得好笑,屹玄在一旁幽幽道:“任何事情,都要從小抓起。”
……
你們都欺負我!
十三往蘭予智身上爬。
蘭予智拍開他肉呼呼的小手,略帶嫌棄道:“看你看你,還是昆侖神族的後裔,這口水都有三尺長啦。張屹玄,你給他擦掉行不行!”
“好啊。”
屹玄淡然掀起蘭予智的衣袍,往十三白嫩嫩的下巴上一擦…
“嗬嗬。”
蘭予智默默的站了起來,像拎小雞一樣拎著十三,“往哪邊走?”
十三卷翹纖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甜糯糯的伸出手往南邊指。
靈杳在後麵和屹玄嘀咕,“這不是幻境嗎?還能走出去?”
屹玄搖頭,他現在一點兒都不敢肯定,這是幻境了。
一行人隨著十三的指路,越往前走,越覺得入鼻的氣味不那麼難聞了。
反而,天色竟然漸漸亮了起來。
腳下的落葉也堆積得越來越多…
而在神司府的正廳裏,白巫的腦門正被鳳三娘擊穿一個血窟窿。
“辦事不力,留你還有何用!”
烏黑的披風狠狠一甩,鳳三娘落座在頂級檀木雕花太師椅上,滿眸的火氣。
手下人把白巫的屍體抬走了,冰冷的穿堂風將她鬢角的發絲蕩起,細細一看,當年狠戾絕情的鳳統領,現在竟也抵不過歲月的流逝,黑色的發絲中摻雜了幾根銀白。
待到那股濃烈的血腥徹底散去,鳳三娘才抬眸開口,問身邊的屬下,“夏侯桀那邊怎麼樣?”
身穿黑甲的無麵人垂頭,語氣恭敬,“他已經把重明宮的四個人困在了六根村。不過…”
無麵人的遲疑,讓鳳三娘剛剛舒展的眉梢又擰了起來。
“他們好像逃出了六根村…”
“廢物!他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們,現在的情況,是要給他們生還的機會嗎。”
鳳三娘勃然大怒,周遭陡然起風,隻聽啪啦一聲…
那雕花大椅瞬間四分五裂。
“鳳大統領,如此大的火氣,小心傷了身體啊。”
廳裏並無他人,卻有他聲。
鳳三娘厲目橫陳,冷言冷語,“大祭司的雲淡風輕,我實在學不來。”
在那奢侈昂貴的羊毛絲絨地毯上,夏侯桀和鬼見愁相互擁抱著對方,如同一個透明體般若隱若現。
夏侯桀比著自己的芊芊玉指,那如同鷹爪般鋒利的指甲上,塗著非常亮麗的丹蔻點綴。
他好整以暇的撥了撥自己的指甲,笑聲清脆好聽,“大統領何必擔心?我的人早已在那裏等候他們了。你如此厭惡他們,何不看我好好玩死他們?”
“哼。”鳳三娘連正眼都沒去看夏侯桀一眼,從心底她是非常蔑視夏侯桀的。
邪派、不倫不類因為貪心把自己弄得男不男女不女。
所以,鳳三娘作為神機閣的弟子,對夏侯桀是打心眼裏看不起。
這一次合作,也隻不過是借助他冥教的力量,能夠更好的完成自己心中的大計。
坐在正廳裏的人,都是各有打算,心懷鬼胎。
陰風、枯葉、霧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