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靈杳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停滯不前,落葉在那一刻,定在了半空,飛鳥騰躍,卻無法再動彈。
而靈杳,全身也像是被灌了鉛一樣,血液凝固,肢體沉重得讓她的大腦無法控製它們移開。
南瓜幾乎能夠感受到那把劍如颶風般的力量,衝起他全身的汗毛直直豎起。
可出奇的,那把利劍在離他半毫之外。
停住了。
靈杳的腦袋擱在顏缺的後背,她緊張的心跳加速。然後像是忽然遭雷擊一樣,猛地把手撤回來。
顏缺的劍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力度和位置,隻是,一直再沒有動作。
靈杳偷瞄了一眼他,可見那人一動也不動,分不清到底是震驚還是震怒。
“我。跟你回去。你放過他們兩個,好不好?”
靈杳語氣輕柔,可是眼神又像是在誠懇的請求。
顏缺看著她,沉默的將她攔腰一抱,離開了原地。
……
“就、就走了?”
子嬰瞪大眼睛,顯然不信眼前所見。
南瓜歎氣,“行了行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隻是靈杳絕不能嫁給帝禾,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和蘭予智會合吧。”
“哎。你就不奇怪,承影劍怎麼會在那個…顏缺手上?”
南瓜也覺得奇怪,可眼前靈杳的事情更加焦灼啊,“先別管這事兒,蘭草衛隻找到了被摔傷的十三,十三說她們當時全部掉在懸崖半空忽然有一股強大的怨力把她們衝開。當時肯定承影劍和靈杳被衝到一處地方了。”
“那屹玄師兄。”子嬰心中不敢揣測,南瓜搖頭,立馬否定,“不可能,就算是死了,也該有屍體。可蘭草衛把那裏都找遍了,也沒找到。這就證明,師兄一定活著!”
雖然這隻是一種猜測,但子嬰和南瓜心中至少有個安慰。
屹玄師兄,一定會沒事的!
*
相較於煙霞山上的危機四伏,涅陽城裏一片喜慶,鑼鼓鞭炮震耳欲聾。
孩子們和大人們全都站在街道兩旁看熱鬧,歡聲笑語融成一片。
“哎,這誰家娶親啊,這麼大的排場?都快趕上大王娶王後了。”
“我也不知道呀,沒聽說過那家主子的姓名,但看上去挺有錢的。”
“嘖嘖,成親都這樣,能不有錢嗎?”
……
城裏猜測一片,老百姓們都好奇的望著那沒有牌匾的府邸,此刻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彩花沿著大門一直到後院的高牆都沒斷過。
而來的賓客,更是個個神秘得很,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城裏。
帝禾穿著喜服,豐神俊朗,談笑間,冷傲邪佞的氣質隨處散發。
外麵小廝稟告,“教主,鳳候來了。”
帝禾正忙著招呼其他客人,一聽,立馬離了身,走到門口,迎接那從三匹高馬拖著的大馬車上下來的人。
“鳳候,請。”
兩人臉上都堆著虛假的笑容,說話的語氣客氣非常。
“帝禾教主,今日大婚,何以不見夏侯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