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粉灑在那條猙獰的傷疤上麵,靈杳很小心很認真的幫他敷好。
顏缺身子微微一怔,隨後才說:“我不知道,教主說我去完成一個任務之後失憶了。以前的事情我都記不得了。”
雖然帝禾說自己是他的得力助手,可他總覺得。
這個宮殿裏的每一個人,他都感到非常陌生。
唯有身後的女子。
第一次在巨蟒的攻擊下相見,出奇的,竟讓他的內心劃過一抹熟悉的感覺。
“啊?”靈杳非常震驚,“你也失憶了?”
顏缺身子一側,眸中閃過一絲驚訝,“也?”
靈杳點頭,“對啊,我也失憶了!咱們兩個都失憶了,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顏缺若有所思,並沒有回答靈杳,倒是靈杳,在屋裏踱步自言自語。
“我就是弄不明白,為什麼那個紅衣公子指名要帶走我。還有在煙霞山上的兩個人,他們肯定都認得我,想要帶我離開。可帝禾說過,我身上藏著寶藏,他們是來搶奪我身上的寶藏的。”
靈杳抬頭望著房梁,“所以啊,我想找到那個紅衣公子問問,他是不是認得我。或者,他也是來搶奪寶藏的?可我身上有什麼寶藏啊!”
靈杳鬱悶的問了一堆問題,說完還跳了兩下,身上的金器玉石相互撞擊,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音。
顏缺望著靈杳,心中想著這個女子真是不一樣。
宮裏多的是婢女,可沒有一個人像她這般隨心所欲,活潑好動,機靈狡黠。
“顏缺,不如我們兩個合作。一起把記憶找出來,好不好?”
靈杳笑嘻嘻的拽著顏缺的手臂,討好的說。
顏缺沒說話,靈杳當他默認,笑得更開心了,“好,那第一步呢。就是我們兩個,去水牢,怎麼樣?”
……
顏缺怎麼覺得。
自己好像被繞進一個陷阱了呢?
他輕輕咳嗽一聲,把手臂抽了出來,說:“水牢裏關著的都是重犯,每一個進去的人都必須得到教主的批令。所以我也進不去…”
靈杳挑眉,表示不信,“你跟在教主身邊這麼久,肯定有辦法的。咱們現在可是同盟,一條船上的螞蚱,必須同氣連枝,同生共死,同。”
同。
沒了。
靈杳義正言辭,非常嚴肅的看著顏缺。
那表情,仿佛再說你今天不給我個答案就別想甩開我。
顏缺想了好半天,才妥協似的,壓低聲音道:“如果你真的想去水牢,可以三更的時候到這裏找我。”
“三更?找你?”
靈杳往後退一步,“幹嘛?”
縱然顏缺心境很少泛起波瀾,此刻也是被靈杳氣得沸騰了。
“帶你去、水牢。”
用了畢生最大的忍耐力,從牙縫裏擠出五個字。
靈杳眼睛一亮,高興的差點兒跳起來,“好,就這麼說定了。”
顏缺急忙抓住她,叮囑道:“千萬不能告訴別人,知道嗎?”
靈杳點頭,“我懂我懂,這事兒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