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關節分明,是令人一看便覺得渾身發寒的白骨利爪。
夜色翻飛,卷起他的衣裳。
他跪在地上,眼神卻沒有絲毫恭敬。
帝禾抿著的唇瓣張開,對著他說:“窮奇,我要她的心,你可拿的回來?”
“可以。”
被喚作窮奇的男人消失在夜色裏。
帝禾望著那座破損的水牢,喜怒無常的臉色上掛著令人膽顫的笑意。
“燒了。”
他長衣飛袂,吐字冰冷。
下屬得了意思,立馬遵從。
熊熊大火燃起,哭嚎慘叫布滿整個天際。
……
靈杳還不是很會禦劍,在空中東倒西歪左飛右飛也不知道飛到了哪兒。
但幸好顏缺一直在後麵跟著。
靈杳鬆了一口氣,精力不集中,仙劍瞬間靈力消失,化作一柄普通的劍和靈杳一起掉了下去。
“天——呐——”
靈杳大叫一聲,下落的力道噌噌折斷細小的樹枝,靈杳和著樹枝砰的一聲,落在了地麵。
全身的器官仿佛都震出了血。
靈杳哎喲連天,拄著那柄劍爬起來。
下落的顏缺急忙扶著她,問道:“受傷沒有?”
靈杳哭腔道:“估計內髒都移了位。”
顏缺瞄她一眼,然後選擇抱起她往前走。
靈杳也不說話,畢竟自己周身真的很疼。
後麵的半獸人拖著紅衣公子,湊過來,“大俠,我獨眼瞎這輩子沒欽佩過人,但是現在我對你的敬意可是五體投地,澎湃之情猶如滔滔江水向東流。”
靈杳撇嘴,“你這澎湃之情為什麼向東流不向西流?”
獨眼瞎嘻嘻一笑,“書上是這麼寫的,我就這麼念唄。反正管它向西還是向東,我都要多謝兩位的救命之恩。”
靈杳將獨眼瞎仔細看了看,發現他除了一雙耳朵、頭發和人類不一樣之外。其他的倒是人模人樣。
她道:“你兩個眼睛好好的幹嘛要叫獨眼瞎啊?”
“大家在尼爾西斯山的監獄裏都這麼叫我,連我自己也忘記自己的真名字了。”
靈杳和顏缺心有靈犀的互望了對方一眼,詫異道:“你從哪兒來?”
獨眼瞎倒是很能理解他們的驚訝,緩緩敘述起來。
“好像,大概還在三千年前吧,我們半獸人在阿斯比坦大陸曾經可是擁有著非常高貴的血統貴族,可是最後祖瑪王受到了卡格拉斯狂魔之血的引誘。將半獸人全都變成了嗜血的奴仆,後來卡格拉斯還蠱惑祖瑪王攻入白澤大陸,妖神華傾帶領自己的部下和祖瑪王在斷章山一戰,力斬祖瑪首級。還把我們阿斯比坦大陸的所有半獸人關進了尼爾西斯山的監獄,服刑三千年。”
“那裏有很多你們白澤大陸的妖怪看守著我們,每天逼迫我們做事。隻要我們一停下來說兩句話,他們把我們像奴隸一樣鞭打,久而久之,我們都不敢說話。名字也都是顛倒亂叫,反正叫著順口就行了。”
四個人停在一座拱橋上麵,放眼一看。
這裏應該是一個村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