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宮殿,華麗的地毯上金龍彩鳳,宮人垂袖躬腰佇立地毯兩旁。高大的殿門外,傳來宮人尖細的唱和——
“鳳——候——到——”
很快,穿著玄紅衣袍的鳳三娘走了進來,她不似一般官女子臉上著半點粉黛。即便是這樣裸著一張臉,仍舊是一位絕色。
俗話說得好,相由心生。
她內心狡詐邪獰,故而麵目也變得陰寒冷然。如今朝中皆由她與陰王後掌權,除開當年的伊尹。沒人再敢對她說半個不服。
越走得近,匍匐在地的宮奴們腦袋就越往下垂。感覺到頭頂一陣涼風掃過,殿門嘎吱一聲關上,眾人才長長出一口氣,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這是燕山王的寢殿,青銅鑄的龍頭正吐著幹淨的水,旁邊是別國進貢的珍貴特製計時沙漏。珍珠簾子被人一手撥開,露出一張愈發魅惑的臉。
陰月精致的發髻上,戴著貴重的後冠,潔白如玉的耳垂吊著拇指大小的粉色珍珠。這粉色珍珠極其罕見,戴在她這樣妖豔傾城的女子耳朵上,倒也不算暴殄天物。
豔麗的眼角看著鳳三娘,她頷首,聲音嬌麗非常。這麼多年,她卻從來沒有變過。肌膚依舊光滑如瓷,眼角沒有一絲一寸的皺紋。
鳳三娘抬眼,看了看珍珠簾子的後麵,問道:“大王怎麼樣了?”
陰月垂眸,答道:“剛服了藥,已經睡下了。”
“好。”鳳三娘負手走到那青銅龍頭前,低聲道:“離咱們計劃的時間越來越近了,這期間,你務必穩住朝中的眾臣。我去一趟東夷,盡量說服帝禾和我們一同聯手。”
陰月皺眉,擔憂道:“帝禾生性狡詐暴戾,您此去,多加小心。”
“哼。”鳳三娘冷哼一聲,說:“和他的帳,先滅了燼國在慢慢的算!”
...
“這天氣,真古怪。”靈杳急忙降下,明明在涅陽的時候還是大晴天。剛到了弘農城口,天上黑壓壓的烏雲裏,就開始飄出雨點兒來了。
為了避免不被淋成落湯雞,靈杳隻好選擇找一個茶樓避雨。但這老天爺似乎是沒有停雨的意思,直到傍晚,大雨還是嘩啦啦的往下落。
沒辦法,靈杳隻好買了把傘,往玫瑰莊園走去。
這路程遙遠,天色黑盡了也沒走到,但幸好的是雨終於停了。靈杳這才得以禦劍飛行,落在玫瑰莊園外。
她本想瞧瞧潛進去,但這玫瑰莊園像是被什麼厲害的高手布了一個結界。連雨滴都無法滲透進去,厲害,厲害呀!
靈杳站在莊園門口,正躊躇著要不要敲門,卻聽門吱呀一聲,開了。
站出個侍女打扮的女子,笑意吟吟的望著靈杳,說:“越靈杳姑娘,我家主人恭候多時,您請進來吧。”
“..”
靈杳被那侍女引進去,一間單獨的房間裏,好聞的熏香香而不熏,讓人聞到便覺得提神醒腦,清香宜人。
侍女端來茶,笑道:“姑娘稍等片刻,主子馬上就來。”
“嗯。”靈杳瞄著外麵,侍女卻已經出去,把門關得好好的。
就在靈杳覺得,桑翎是不是睡著了下人叫不起來的時候,安靜的外麵終於有了一絲響動。
但,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