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軍已然侵入漢中!
看著這條消息,諸葛亮那險些大驚失色,幽州軍是怎麼進來的?而當諸葛亮看到除漢寧城外,餘者諸地,皆有幽州軍騷擾。各地糧道皆不安全。諸葛亮那就更加心慌了。祁山大營,那可不是產糧食的地方,二十多萬的軍兵駐紮在這裏,全都依仗後方的糧草支援。這要是糧道有失,軍心必亂,二十多萬人,那就得全都交待在這裏。無論如何,哪怕就是不能先確保其他糧道無失,漢中至此,連通往祁山大營的糧道,那也萬萬不能有失。
但是,此時幽州的大軍在此,撒手不管,抽軍回防,那也是不可能的。雖說祁山大營之後還有一個陽平關可以抵擋一陣子。可如今兩軍交接的這種情況,祁山山口的這個險地。隻要丟了,敵軍趁勢而入,陽平關也發揮不了多少用處,到時候,前後夾擊,別說是糧道了,整個東川,那就全完了。而且,如今的西蜀防禦陣地也沒布置好,漢中失手,也就意味著巴蜀的全線覆滅。自己半年多的辛苦白費到沒什麼,可接踵而來的幽州大軍壓境,那主公剛剛有所起色的大業,那可就全完了。
諸葛亮羽扇輕搖,陷入了沉思之中。
張任在一旁看諸葛亮觀信之後不語。有些關心的問道:“軍師,可有何要事發生,可說與某等共議,我等願為軍師解憂。”
諸葛亮聞言,輕搖羽扇,不動聲色的說道:“沒什麼。隻是主公已經率著兵馬來支援咱們了。讓我前去迎接。而如今咱們這裏兵勢正急。我如何脫的了身,故此有些遲疑。”
諸葛亮這是睜著眼說瞎話啊。不過,這也難怪。且不說這諸葛亮本來就是一個奉行軍事神秘主義的家夥,幹什麼都給一個錦囊妙計,來一個法不傳六耳。根本就沒有與下屬商議的習慣。單隻是如今這個關鍵時刻,整個部隊整合的時間連半年都沒有,一幹將領都是新近歸降的部下,並沒有太多的恩德與之,諸葛亮這麼一個謹小慎微,天性謹慎的人,又怎麼可能把如今這麼危險的局麵全都告知部下。
而就算除去這些個人原因不說,單從軍事角度,這種會極大動搖地軍心的消息,那也是不能輕易外傳的。
張任不明所以,被諸葛亮的外表所迷惑,還以諸葛亮真是為孫權的到來分心。遂對諸葛亮言道:“軍師,吳侯率兵前來支援,那乃是好事。如今咱們正在與幽州交戰,有吳侯得兵馬支援,這不亞如雪中送炭。軍師單管去迎接吳侯無妨。這裏可由末將督戰。憑借這山穀之險,有這幾許兵馬,守得一年兩載,絕無半分差錯。”
諸葛亮再次盤算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好。如此甚好。那就有勞張將軍了。”
諸葛亮做出決定之後,遣散了其餘將領,單單留下了張任說道:“張將軍,適才帳內人多口雜,不便實言相告。其實是咱們漢中如今已經有敵軍入侵了。”
諸葛亮也是沒招,誰讓這祁山山口大營離不開人,而那已經打入漢中的幽州軍又不能不解決呢。兩害相較取其輕,諸葛亮隻能冒險了。而且,最主要的就是,如果這裏要托付給張任,那漢中有變消息就絕對瞞不了張任幾天。早早晚晚,張任也會從往來兩地的那些運糧的兵丁口中得知。與其那時張任得知真相,覺得受到欺騙而產生變故,還不如現在就和他說了,還能借此觀察一下他的言語異狀,好早作打算。
而且,諸葛亮在與張任相處這些日子,覺得張任這個人是一個忠誠之士,不會輕易變節。而張任原先又是蜀中的將領,家人老小都在西蜀,就算這東川有失,那西蜀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什麼變故,那裏有馬良坐鎮。這張任就算是想變節,那也要顧及幾分。
故此,諸葛亮咬著牙冒險了。不過,諸葛亮說這話的時候,那語氣可是無比的真誠,好像全天下,就張任是他諸葛亮唯一可信任的人一樣。
張任本身的謀略和武勇都很高,可這種政治手腕和人情話術,那就差遠了。當即被諸葛亮不經意流露的真情感動,覺得諸葛亮連這麼機密重要的事都告訟了自己。可見對自己的信任,而且,如此危機之下,軍師還讓自己統領一方,可見對自己的絕對信任。張任頓時升起一股知遇之恩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