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鳩舒緩了一下,小心的向張昭詢問道:“張公。而今江南正是多事之秋。那曹操久有窺視我江南之心。若是幽州再與我江南交惡。發下大軍,我等當如何?”
步鳩之言,說得張昭心中一動。張昭雖然一心為孫家。可張昭衝得卻是孫策的知遇之恩,以及托孤之情。故此,張昭更看重的孫氏家族的延續。而不是孫權的爭霸。
當然了,若是孫家沒有危機,孫權爭霸天下,張昭也是樂於成全的。畢竟那也是讓張昭的內政能力得以發揮。不過,若是危及了孫家血脈的延續,張昭卻要考慮如何在最惡劣的情況下,得以保全了孫家的血脈了。
而在危急之時保全孫家的血脈,投降強者以換取血脈的延續,那無疑是最好的出路了。但是,步鳩乃是寒門出身,又是孫權的心腹。此等想法,卻不便告知。隻能暗中計議。
故此,張昭思量再三說道:“幽州之危,尚在遠處,又有西川雄關所隔,此時言之,徒亂人意耳。你隻需小心留意徐庶,令其不生對我江南之敵意即可。”
步鳩點首稱是。稍候,又閑聊了幾句。步鳩告辭張昭而出。
步鳩出得府來。見天色近晚。有心為徐庶接風,請徐庶飲宴,聯絡一下感情。於是步鳩再次來到驛館請徐庶。
然而,等步鳩到了驛館,徐庶卻不在驛館之中。好在徐庶乃是幽州的使臣。雖然沒人敢限製徐庶的行動,可卻也不會任由徐庶到處亂走。暗中跟蹤之人還是有的。
步鳩向驛館中人一詢問。得知徐庶嫌驛館中的夥食不好,自己出去飲酒去了。
步鳩急忙按著指點,來到望月樓。到了一打聽,整個望月樓的三樓,已經被徐庶包下來了。
步鳩一陣尋思:家中的酒食肯定不如這望月樓的酒食。請回家中,倒讓徐庶小瞧。若是在此飲用。那徐庶已經包下了酒樓,誓不可能讓我付帳,落了他的麵子。我若上去,反倒成了他請我。我倒要承他的情。不過,這卻也是一個拉關係的好時機。我到地上不上去呢?
正在思量間,猛有一人越過步鳩,直奔樓梯而去。步鳩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隻見那人甚是精壯。不像南方人的矮小。不過,上起樓來,腳步非常輕盈。幾乎沒有什麼聲音。在到了三樓口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爾後才步入三樓。
步鳩心中起疑。這個人不像是江南人,而且,三樓都被徐庶包下了。不是徐庶的人,夥計不會放上去。可徐庶的人不跟著徐庶一塊行動,還分別走,那是什麼意思?
當下,步鳩也不思量了,急忙邁步而上。
這望月樓本是城中有名的酒樓。步鳩也經常來,夥計認識,不敢阻攔,還惦著給步鳩通傳。卻被步鳩給攔住了。步鳩輕手輕腳的走上三樓。
此時望月樓三樓空蕩蕩的,隻有一間包廂傳出說話之聲:“信送到了?”
“回爺,給魯將軍得那封信送到了。”
“可有人知覺?”
“小的走的仔細,每人發覺。就在上樓之時,小人還特意看了,沒有人在小人身後跟來。”
“哈哈。如此就好。有魯肅為咱們太尉大人謀事,何愁那周瑜不歸降咱們太尉大人。”
聽到這裏,步鳩大驚失色。怎麼?難道魯肅會和幽州有勾結?
當下,步鳩也不打算進去與徐庶攀交情了。急忙忙下樓而走,走的時候,還特意叮囑夥計,不可告知徐庶自己來過。
可步鳩不知道,就在步鳩下樓之時,徐庶卻在包廂之內,嘿嘿而笑。那步鳩的腳步雖輕,可又怎麼瞞得過跟在徐庶身邊的江湖高手護衛。這根本就是徐庶針對江南的監控,給步鳩設得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