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有道是:久守必失。我幽州水軍雖然精銳。可這鐵甲戰艦的數量畢竟尚少。百餘艘戰船集結起來,可消滅十倍之敵。可十餘艘戰船,就難以消滅百餘艘敵船了。今將軍奉命守護遼西至徐州的海上通路。海線漫長,不可處處駐兵。若是他們繞過將軍水寨,直接斷我海線。我軍船少,首尾不能顧。將軍又何以自處?”魯肅不甘心的在此說道。
“那江南水軍甚弱,不識章法。今已大敗,短時如何還會想得如此高明。參謀多慮了。”甘寧不在意的說道。
“將軍不可大意。”魯肅搖了搖頭說道:“今吳軍大敗,非吳軍過弱,實乃是吳軍領軍之人,非是周郎。兼吳軍慣於江戰,湖戰。顧有此敗。”
甘寧不解的問道:“魯參謀此言和解?為何關於江戰,反倒表現如此之弱。”
魯肅嚴肅的說道:“將軍。那江湖狹窄,數十萬的水軍出動,足可把江麵堵得嚴嚴實實。毫無迂回之敵。兩軍作戰,那向來都是狹路相逢勇者勝。遠靠弓箭射擊。近靠白刃交鋒。如此作戰,數十年都成定勢。戰術變化,不過是多考慮,江南水鄉的地形。今吳軍乍逢海戰,難免不適,想不到海域的廣闊,那也是人之常情。而且,我軍船大,以至於船上竟能安裝發石車和床弩。這也是他們想不到的。這也是當初元直兄在江南展示鐵甲艦誤導之功。隻展示了鐵甲艦的強大,卻沒展示鐵甲艦真正強大的地方。這才被將軍利用發石車的遠程攻擊加迂回作戰占了上風。”
魯肅說道這裏,甘寧不由得點了點頭。確實。這船上安裝發石車,那就跟一個移動城堡似的。當初剛研製成功的時候,連自己都是不能致信。用來清剿海盜,那根本就無敵擋。而如今碎石換成了霹靂神雷,那就更上一步了。連自己都是剛習慣不久。那些吳軍又怎麼可能未卜先知。
魯肅見甘寧點頭,連忙繼續說道:“今吳軍吃了這一次虧,必然警醒。下次再來,必分船隊,批次前進,搶占外懷。我軍再想迂回作戰,其難度必然加大。而且,船隊可以迂回到外海。水寨又如何移動。這裏可囤積著大量物資。若是那吳軍分一軍引逗將軍船隊,再遣一軍襲擊我水寨,更有甚者,繞過我軍駐地,襲擾我軍運輸航線。到那時,將軍未必還能如此縱橫馳騁。恐要疲勞奔命了。”
甘寧大驚。甘寧適才海戰之時,就有感於船隊船隻的稀少,雖能正麵擊潰敵軍,卻不能一一追擊敵軍。如今經魯肅這麼一說。更是煩惱。這打得過,卻忙不過。若是那吳軍憑借船隻的數量優勢,來回抻掉自己,那豈不是要累死?尤其是那江南船隻,雖然轉向上差了一些,可直線航行的速度並不慢,尤其是短程衝刺,更比自己的鐵甲艦還勝上一籌。這可如何是好?
甘寧有心上報劉明,請其增派援軍。可一來,各處都是捷報頻傳,甘寧沒臉要援兵。二來,幽州的水軍,那是甘寧一手組建的。有多少兵力,甘寧最是清楚。想當初成立之初,不過十萬。就算如今拿下了瀛洲,水軍的地位進一步提高,兵力擴招。那也不過是二十萬。而如今,官渡那裏,瀛洲那裏,都是離不開水軍的。遼西海域,以及海運護航的水軍兵力,那也是不能亂動。能給自己增援的水軍最多,也不過兩三萬。
甘寧忍不住遲疑地說道:“魯參謀大才,君之所思。彼未必可見。”
魯肅嘿嘿一笑道:“吳軍經此一敗,下回領軍之人。必是周郎無疑。周郎才學,勝我十倍。我如能想到。那周郎必能想到。再加上將軍雖大敗吳軍,措動了他們的銳氣。可其根本未失。江南本是水鄉,征慕水軍甚易。與此生死存亡之際,必不惜血本與我軍一搏。將軍不可不防。何況,那接應吳軍撤退的那支船隊,也是一個隱患啊。”
甘寧經魯肅提醒,也想起那支來曆不明的船隊。雖向魯肅問道:“魯參謀久在江南。可知那支船隊,是何處的兵馬?”